心,站起身來,已經沒什麼話可說。
“瓏月,你要記得,北瑤本是你的江山,你才是名正言順的女皇,就註定了有些手段你使不得。”
最後的一句話,將瓏月本不打算用的法子也堵死,她該笑納蘭席英的謹慎,還是該佩服她的謹慎?
破而後立未嘗不是條出路,可是,她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這麼做。
歸根結底,她並不適合玩弄政治權術,更沒有那副鐵石心腸。她不相信這個世上利益能泯滅一切,那些無形的感情,那些熾熱的情感,最起碼,在她心中很重要。
重要到什麼地步?
重要到了哪怕臨行前夜,她還是咬牙想將宮漓塵推倒在床榻生米煮成熟飯,雖然她對這個世界男男女女的貞操觀不甚顧念,雖然她並不覺得與宮漓塵發生關係就是個完全的保險。
只關乎心靈的需要,曾經不想不敢是一回事,而如今抱著他卻不能……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宮漓塵似乎很享受她這種咬牙切齒的忍耐,朦朧中遞上一個不甚精確的吻,如羽毛般飄過,淡淡的聲音中充滿了笑意,“等你回來,我用我自己慶你凱旋。”
萬一還是碎門板呢?瓏月無奈在他手心劃道,直到現在,她也沒想出能制住那些搗亂的法子。
“那就找一個沒有門板的地方。”
萬一還是漏屋頂呢?
“那就找一個沒有屋頂的地方。”
幕天席地?
“那你得早些回來,否則天降大雪之時,可不甚美妙。”宮漓塵摘下易容後一雙高挑的眼睛笑得彎起,鮮少見他有這樣的笑容,鮮少見他有淡然之外的表情。
宮漓塵在改變,在為了她而改變,終有一天,一切都會變得美好。
曾經的他,刻板枯燥猶如個暮年的老者,被她以面癱形容,以挑戰他臉上的表情為樂趣。而如今,他才更像個二十出頭的男子,享受著愛情,能與愛人說盡玩笑,能在她面前顯露真容。
總有一天,她要宮漓塵不用再帶著易容,不用再擔心被人覬覦,他是她的王夫,一生一世的伴侶。
“只是月……那個搗亂的人,恐怕在你走之後會一直跟著你。”宮漓塵的眼眸雖然朦朧著,其中試探的意味卻頗濃。
放心,我不是來者不拒的人。
宮漓塵一笑,笑容如曇花般剎然綻放,有夫如此,還能何求?
“姐,你還要尋找風魄麼?”
“當然要找,只不過現在沒空,等完了手上這些事就去。怎麼?你家王爺待你不好,你又猶豫了?”
“我是怕你後悔……”
“我比你有更多不能後悔的理由。”
…………
最終還是沒能倔得過溯,他甚至搬出了她當時的承諾,堵得她啞口無言。她曾經笑著答應他,哪怕是揹著抱著,去哪也要帶著他。
有夫如此 (5)
行軍不是秋狩,整個軍中不可能帶著馬車隨行,別說是她,就連嬌貴如納蘭瓏音,也必須一身戎裝端坐於馬上。
好在後方有大部隊均是步行,整體速度也不能狂奔行軍,瓏月只得讓溯騎馬跟在她身邊,一路上打量了再打量。
再望向不遠處與她齊頭並進的納蘭瓏音,她身後騎馬跟著的居然是一身暗紅馬尾瀟灑的琉璃。自從那天之後,她再也沒見過琉璃,她知曉了琉璃傳來的訊息,卻最終沒能替她的侍夫報仇,不知她作何想法。
大軍蜿蜿蜒蜒行走于山林中,似乎她的擔憂重了些,一天下來,晚上紮營之時,溯下馬的動作雖不甚利落,倒也看著還吃得消。
趕往前線的途中不能太興師動眾,除了她和納蘭瓏音也得跟隨侍的人同住一帳外,其他人恐怕十幾人一帳。
瓏月在馬上顛簸了一天,草草吃了幾口飯便要睡下,卻看了看溯,招招手,“我幫你揉揉背。”
溯的臉映在燭光下有些泛紅,不自然的看向門口方向……
“彆扭捏了,行軍在外就這個條件,替你揉揉明天還得一整天呢。”
溯猶豫了一下,略微不可見的直了直腰背,卻仍舊搖了搖頭,用口型告訴她,“不脫。”
“不脫怎麼上藥?再說又不是第一次了……”
而溯臉色略微古怪,重新開了口型,卻是……“不妥當。”
“沒什麼不妥當,我照顧你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瓏月還是覺得奇怪,卻也知溯從來不會拒絕她的意思,只是彆扭了些,拍了拍床榻道:“快點吧,早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