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瓏月姑娘,皇上在御輦中等您多時,還請您移步。”也看不大清楚是誰前來請她,瓏月翻身下馬,腿一軟,幾乎是被身邊的人凌空託著向前走,只見明黃的帝王依仗,寬大的御輦,始終沒見北莫瑾的人。
“我……這一身……恐怕……”她大體能知道自己現如今的狀況有多麼狼狽,僅從臉頰一旁垂下已經擰成一縷縷的長髮來看,興許比街邊曬太陽的乞丐好不了太多。
“呵,別說髒成這樣,化成灰我也認得你,進來吧。”北莫瑾清朗的笑聲從御輦中傳來,故人重逢,異常令人心暖。
被身邊的人託入御輦中,掀開明晃晃的簾子,赫然見一身明黃龍袍的北莫瑾靠坐其中。仍舊是那一副雲淡風輕,仍舊是那一身的淡然沉穩,多了幾分雍容貴氣,少了幾分孤寂淡泊。眉目含笑,那曾經閃動睿智光芒的桃花眼,更添些許璀璨,或許叫做……激動。
只是,曾經蒼白消瘦的臉頰雖然如今略顯圓潤暈紅,但是……一側臉頰赫然三道指甲印,也難怪只在御輦中等她,甚至算到她的疲憊安排了人接應,卻連面也不露。
北莫瑾彎腰起身,白皙細嫩的手牽上她滿是汙濁的手,黑白相間,一個圓潤,一個卻如枯爪一般。
瓏月下意識抽回手,卻被北莫瑾突然攬入懷中,聲音中帶著後怕一般的悵然,“委屈你了……”
是委屈麼?自從她清醒了之後,一直以來都是自責,都是悔不當初,又有誰……說過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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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誓死清白 (1)
“北……皇……”瓏月一時尷尬不知該如何稱呼北莫瑾,今非昔比了,他如今是正經八百的宣國皇帝,而她……一個已經連名字在眾人面前說出口都是大逆不道的人。
北莫瑾一笑,也不管明黃的龍袍已經沾上了土,還如往常一般將瓏月攬入自己身上坐下。瓏月卻突然如被針扎一般跳起來,尷尬的抖了抖身上的土,將頭撇向一邊。
“怎麼,還認生不成?”北莫瑾倒也不算太在意,吩咐一聲,御輦緩緩駛向宮中。再次牽上瓏月的手,“叫我瑾,還有,你需儘快休息,溯還在等著你。”
“溯怎麼樣了?”瓏月略微安下心來,倒也不願繼續彆扭著讓北莫瑾感到尷尬,坐在軟榻上靠向一旁。
北莫瑾仍舊固執的將她攬入懷中,“有些一言難盡,你先休息片刻,稍後入宮需先沐浴更衣,溯的身邊不能染塵,也不差這半刻。”
無論如何,北莫瑾說的話她還是要聽,畢竟他在她絕望的時候傳來了訊息,甚至救了溯,他或許不知道,溯在她心中有著多麼重要的地位。
緩緩閉上眼,輕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死?”
“其實我不知道,只是不肯放棄而已。”北莫瑾沉聲說著,語氣略有凝重,“我一直派人留意有關青刃教的動向,總覺得,帝景天就算再瘋狂,哪怕殺了你,絕不會自己也去死。後來北瑤京都中據說有人見過帝景天,但是去探切實訊息的人失蹤了。我便覺得,很可能是帝景天活著而你也活著,否則,沒有必要那麼利落殺人滅口。”
瓏月的心微微一震,原來,那天夜裡帝景天殺的,是北莫瑾手下的信梟。
“然後你就讓人在京都中遍地撒銀子?”
“呵,其實不撒銀子也能成事,但是,沾染了金銀的東西,更容易讓人們津津樂道。能儘快將訊息傳給你,別說銀子,金子也扔得。”北莫瑾說完,見御輦已經一路進了宮。伸手將瓏月抱起來,“休息,溯還在等你。”
瓏月倒再也沒掙扎,北莫瑾一番心意,她又怎麼能再彆扭下去?更何況,稍一休息,如今渾身骨頭都快要散開一般,真是動也不想動。
再遇誓死清白 (2)
北莫瑾抱著她多少也有些吃力,好在寢宮的浴池並不算遠,一應宮女太監早已備好了沐浴的水,熱氣騰騰的,很乾淨。卻並不像帝景天那裡顯得那麼昏暗,白玉臺階翡翠裝點,清澈的空氣中只有淡淡的龍涎香。
“需要人服侍你麼?”北莫瑾看著幾乎脫力虛軟的瓏月,深深嘆了口氣,“不必推辭了,我吩咐兩個宮女服侍你,省些力氣吧。”
或許北莫瑾已經將事情早就吩咐好了,宮女顯然早有準備,輕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