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宮規處置。
覺著她的手偷偷揪緊了衣袖,急急問道:“你便任他處置?方才不還說武藝在他之上的?”
我一笑:“不管武藝高下,入門前後便是輩分之差,這是向來的規矩。”
她又問道:“按那宮規,倒是怎麼處置?”
我抿住笑,做出一副悵然的樣子:“不過是杖四十,廢了手腳,再逐出宮去。”
她渾身一抖,只伸手將我抱得緊緊的,卻不說話了。
心中一軟,不再逗她,好生說道:“只是他們未來得及。”
她一頓,瞬得便想了清楚,說道:“皇上來了?”
我笑:“少宮主方才從武林擂臺奪魁歸來,好不風光。”
被大師兄把臉按到地上的時候,我只閉了眼睛,存了求死的心。
卻聽得外邊一陣喧譁過去,大師兄運氣一腳踢在我腰側,我只有咬牙死命忍著,一口氣也不敢出。
此時大師兄在氣頭上,只需讓他將這口氣出了,他也不是什麼心腸歹毒之人,若是一念之差不會將我報與宮主也說不定,可若是再引了別的人來,這事便不可能就這麼了了。
大師兄似也是知我想法,冷笑一聲,接連幾下落在我身上。
這些還好,我只咬緊牙關忍著,突然卻聽得門外一聲嬌笑,頓時驚得一身冷汗:“倒是什麼人動起手來,莫叫這大好的日子見了血光。”
說罷那人翻身立在牆上,金邊藍衣,巧笑嫣兮,一派媚然之態,是梅萼殘。
這人當時靈珏宮上下,便沒有不認識的,與我相當的年紀,卻是千嬌萬寵於一身,早早地立為右護法,入門之初便是宮主親手調教,一身功夫同輩之中無人能及。
大師兄見她,自然要多幾分小心,立時就恭敬道:“師弟不懂事,犯了些規矩。”
梅萼殘笑道:“這自然是知道的,不然這宮裡難道還任由得你這般主張?”
這話卻是重了,大師兄當即一愣,卻不知哪裡冒犯,只又聽得她說:“少宮主方才武林擂臺奪魁,正是大喜,卻只聽見你在這處打人。這般日子,縱有什麼小過小錯,也要赦免了去的。”
說罷翻身下來,竟從地上牽起我來就要走。
她那時親密之姿,驚得我一派駭然,微微抬起頭來,卻見她將我上下打量幾番,不以為然地一撇嘴。
她攜我從正門出,才跨了幾步,便聽得身後大師兄跟來,冷笑道:“他犯的可是偷師之罪,這樣也能赦免了去?”
梅萼殘渾身一凜,目光如刀掃過他去。大師兄顯然有防範,故意趁此處人多口雜方才說出來,大庭廣眾任她也無奈何。
卻是此時,有人一步走上前來,道:“你倒是怎知他偷師的?”
我一聽那聲音,便知是林中與我劍術那人,心想自己不光不聽他規令,偷偷練劍,還被人撞見,此時要是將他扯出來,少不得一併受罰,心中不禁羞愧難當。
大師兄被如此一問,卻禁了聲音,面色暗暗帶青。
我心中一奇,聽得那人話語冷清,又說:“他這般年紀還未拜師門,你身為師兄難逃其咎也罷了,出此事端又枉自行刑欺瞞不報,倒是視宮規如無物了。”
大師兄雙腿一軟跪倒當場:“少宮主……”
他只稍稍抬眼看我,淡淡問道:“你於我學劍法有幾?”
我答:“七套。”
他微微勾了勾唇,似是笑了下,眼中波瀾一轉,將手中握著的寒潭般的劍一甩過來:“你師兄恰也承宮主習劍法有七,倒是比試與我看。”
大師兄聽聞便面色一青,再見我手中兵器,便是面如死灰。
我見他了無興味地,知他卻是不在意這場比試的,只不過是當著眾人的面收了我入門下,順便再給我個出氣的機會罷了。
想到這裡喜不自禁,只抱劍對大師兄一揖一笑:“請指教。”
說道這裡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有好好修理他?”
我也笑:“嗯,自然。他自那後一年都沒有摸過劍。”
她樂呵呵地湊上來,在我臉上啃了一口:“好樣的。”
我也笑。
她說:“還好你沒受得苦,只是這段子也忒俗氣點。”
所以說你不知道的。
我一直到跟了宮主多年以後,看盡了他的手段,才真正對那日心生感激。
當日裡,他應該是等大師兄將我打得半死,再廢去一隻手腳,才將我救起的。那般樣子,我心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