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冢最後特意提醒,這個叫做新井沙希的女人,在一系和徵陸老爹是並列的———屬於不可以在宜野座監視官面前輕易提起的人。
“嗯?”徵陸智己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那些遠去的事情,“那個人和狡又不是完全一樣吶……”
“儘管都是伸元無法控制的人,但那位執行官比狡更貼近獵犬。在她的身上看不出我們常講的那種正義的氣場,但也不是什麼壞人。如果用黑色和白色分別形容犯罪分子和監視官,那她的顏色就應當被定義為灰色吧,其實在西比拉投入執行以前,社會上大多數的人就是這樣的狀態,既不好、也不壞。”
“所以伸元一方面希望接近,說服她走上一條平坦的道路,另一方面又在躲避遠離,擔心自己被她異類的想法干擾。”
“就是這樣一段矛盾的關係,最終那個人還是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
第二十一章
宜野座又做了噩夢。
明明前一秒還在夢中掙扎,醒來後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但是很壓抑,夢裡的一切都是灰色的。
“最近的色相有一些濁化哦。”電子管家在半空翻了一個跟頭,舉著一根手指表情認真的說,
“建議服用心理輔助藥劑控制,空閒時聽一些放鬆舒緩的音樂也有助於緩解心理壓力。”
宜野座關掉了全息投影,淡綠色的簡約風格的家居褪去,現出原本單調的原貌。
監視官走進起居室,茶几上散落著幾顆促進睡眠的藥片,昨晚睡前加了一倍的藥量,到現在也已經沒有什麼效果了麼?也許關於潛在犯的所謂謠言並不是人們單純的愚昧,每次下班回家都很認真的做心裡疏導和護理,自從被檢測到心理指數上漲四個點之後又開始不停服藥。
完全沒有效果,失控的色相。
拿起一旁的藥瓶,搖了搖發現已經被自己吃完。監視官開啟抽屜取出未開封的一瓶,比前幾日多倒出來兩片,仰頭吞水送服。
終端毫無預兆地響起來,今天應該輪到他休息的。
“伸元。”那個人的聲音傳了過來,監視官皺眉,
“什麼事?”
“小姑娘和狡出去遇到了一些情況,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只是說狡去了地下以後和監視官失去了聯絡,小姑娘向本部請求支援。”
“亂來———”宜野座清清楚楚記得今天狡沒有排班,常守朱和他到底要捅出多大的簍子才肯罷手!
監視官匆匆換上衣服,還沒來得及蓋上蓋子的藥瓶被帶倒滾落地面,白色的藥片撒落一地。
按照常守朱提供的資訊,宜野座帶著執行官們來到一處廢舊的地鐵站,周圍早就無人居住,偶爾還能聽到烏鴉的叫聲。
“怎麼回事,常守朱監視官?”宜野座一下車就走向常守朱,鏡片反光面色陰森地質問她,
“今天早上收到朋友的簡訊,她說有一些麻煩的事情要當面說。因為覺得說話口氣和平時有些不一樣,打電話給其他朋友還有她的家人都說不清楚情況。”常守朱一邊說一邊調整氣息,讓自己的緊張儘量消除,“我想她可能遇到了麻煩就找狡齧先生陪我來看看。“
“我留在地面負責導航,狡齧先生帶著二級武器去了地鐵站下面,起初一切正常,後來訊號開始出現雜音,狡齧先生穿過導航上的牆壁,我們就失去了聯絡。”
宜野座看六合冢一眼,六合冢正在筆記本上分析資訊,“稍等,宜野。”
烏鴉飛落在電線杆上,漆黑的眼睛盯著安全域性的警官們,驚悚地衝他們大叫。
“看來不是訊號接收裝置的問題。”六合冢敲打著鍵盤,不停地嘗試搜尋狡齧慎也的訊號。
勘察現場的徵陸智己和縢秀星也回來了,“下面已經被淹沒了,聞著味道應該是酸性的工業廢水,直接下去沾到面板上可不是癢癢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宜野座尚未說出來的想法被徵陸智己直接否定,靠到生滿鐵鏽的欄杆上,宜野座站在一邊開始想接下來的後果。
如果,狡齧和新井沙希一樣……
作為一名監視官,監視手下的執行官不僅是任務、更是責任,就這樣放心地任由他們活動完全不考慮他們異於常人的危險傾向,無異於放任一隻野獸面對沾滿□□的美味獵物。
無法抵擋美味的誘惑,野獸的天性只會讓它走上歧途。
“沒有懷疑你的工作能力,常守朱監視官。”宜野座站起來走到常守朱身後,無措的新任監視官匆忙轉過身子,“但你不覺得大家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