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要高挑一些,如此反倒更顯出眾。
她身上的裝飾不多,泛著光澤的墨髮僅僅插了一支素釵,身披白狐裘披風,裡面隱隱露出昂貴的紫色裙緞,手裡抱著做工精美的暖手爐,一看就是價值連城。
輕紗掛在面上,擋住她的容貌,只露出鼻樑以上,那雙眼睛何其明豔,沉黑如寶石,灼灼生光,彷彿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剛毅難摧。
這樣的眼神尋常女子根本不可能有,她……
慕容紫心下一顫,好似識出她的身份!
不為別的,只因站在那女子身旁的是她許久未見的三哥,如今當朝的宰相——慕容徵!
見到皇上欽點的宰相出現,大傢伙極會看形勢,不用哪個提醒,說散就散了,半點拖沓都沒有。
轉眼先聚了眾人的地方只剩下吵嘴的幾個,和後來的二人。
靜蓉懷裡那隻箱子還敢讓慕容紫再搬麼?
區別就在這裡了。
大家都進宮做奴才,世家小姐和地方上小官的女兒就是天差地別的。
“忙去吧。”慕容徵身披墨色大氅,端的是風流倜儻,單手負在身後,對僵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惠兒和靜蓉道,“本相奉皇上口諭前來與舍妹一見,她也是要與我一道走的。”
兩人匆匆頷首,走是靜蓉的心境已與前一刻截然不同。
她懼的不是慕容紫的宰相兄長來了,而是那個帶著面遮的女人。
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尤其那雙眼睛,會吃人似的黑,先前就那麼定定的盯著她看,頓時整個人都涼透了。
她問她是不是手斷了,彷彿自己的手好端端的,她會把她的手摺了一樣……
相似的疑惑此時也盤旋在慕容紫的腦海和心裡,得兩人行到自己跟前,連舊賬都忘記同她的好三哥算!
籠在那女子身上的眼神兒都發了直!
“你曉得我是哪個了?”女子眉眼間波瀾不驚,那雙漂亮得不似凡人的美眸同樣也在打量慕容紫。
末了,不需哪個回答,她先了然道,“他倒是什麼都同你說。”
慕容紫僵僵然。
她聽得懂她的話,那個‘他’說的是楚蕭離。
且是錯不了了,眼前女子的身份,她猜得八丨九不離十!
見這小人兒不言不語,女子倒好奇的一而再先發問,“如何?就沒有想要與我說的?我還記得小時候你曾說過要嫁給我呢,不過聽說你五年前在北狄摔壞了腦子,真是可惜了。”
來的時候楚雲陽和慕容徵打了個賭,是五年前的慕容紫更能讓楚蕭離難過,還是這個五年後的呢?
反正不論如何,自個兒是再沒機會消遣皇位了,不甘心也好,終歸她輸得徹底。
見了她,慕容紫哪裡還管顧得了別的?
當慕容淵瘋了似的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塞進深宮找前廢太子時,殊不知,一個驚天的秘密被楚蕭離掌控在手,甚至以此要挾著皇太后和關家。
先帝最重視的兒子,差點成為楚皇的人,竟是如假包換的女兒身!
這個秘密,慕容紫在入京當日已然得知。
她不願攪和,這關她個屁事!
故而她把嘴閉得嚴嚴的,對哪個都不說,一來不想讓老父親更加討嫌自己,二來也實在不想打擊他老人家。
她不說,總會有人動作,她等著看戲就好。
半響,慕容紫啞然笑出了聲,對玄成公子調侃道,“所以今夜的晚宴上,三哥哥這是要痛擊父親大人了?”
慕容徵滿臉興味和期待,對自個兒的親妹妹,語氣裡多少帶著歉意,“若你依著皇上的口諭回家也能與母親一起過上元節,為兄實在不想將你扯進來,只不想也這樣了,不如與你個好位置,你儘管看著就是,前些天……仁壽殿那位不是算計你來著?”
今夜全當他這做兄長的為妹妹出頭了。
慕容紫笑得一聲比一聲脆,“原來是一箭雙鵰。”
不管慕容家還是關家,都被楚蕭離耍得團團轉。
只怕當初關氏放出訊息道廢太子被禁在後宮,都是他在背後從中作梗的手筆!
那她呢?
她在這一環套一環的陰謀局裡到底算什麼?
再望向恢復女兒身的楚雲陽,慕容紫詫異,“我小時真說過要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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