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車中還有個印度阿三。她得保持高雅嫻熟的模樣還不能將領口扯開。臉色悶苦的舉著花傘。抱怨道:“這鬼天氣熱死人了,趙閒,你帶個礙手礙腳的老頭子作甚?害的人家彆扭的半個月。在京都的話,此時因當在避暑山莊乘涼來著,何時受過這種苦。”
路上有個阿三打岔,不能好好‘安慰’她,趙閒自知理虧,上前笑嘻嘻的道:“蕭姐姐,已經到家了,待會咱們沐浴更衣,好好歇息一番,去去暑氣。”
蕭皇后臉色微紅,嗔了他一眼:“這裡定然有你的老相好,趙卿那有功夫陪本宮,我還是自己動手吧,省的攪了某些人的好事。”說罷,蕭皇后便走了進去,她上次偷偷摸摸來過這裡,倒也輕車熟路了。
後面大鬍子費羅早就將頭上的毛巾扯了下來,揮汗如雨,呼著粗氣道:“趙閒先生,這是什麼地方,就跟火爐一樣!若不是有病人,我是絕不會答應你來這麼遠的地方的。”
趙閒輕輕笑道:“習慣就好,費羅先生請先進去,我日後會給你找一大堆奇怪的病人讓你研究的。”這個大鬍子阿三,唯一的愛好就是研究醫學,對於這種有本事的人趙閒還是比較尊敬的,目送他進去後,才轉身走向旁邊的宅院。
趙閒打聽得知,安大小姐固執的很死死等著他不肯回京都,侍女們也不好獨自離開,目前還都在這裡。現在歸來,自然是要來看看這位痴情的女子。
去時花紅柳綠,歸來桃李滿枝。
時至七月,春天那滿園的桃花,已經變成了白裡透紅的水蜜桃,掛在枝頭壓彎了翠綠的桃枝,幾隻蟬兒在枝葉間低鳴。
桃枝自院牆伸出,抬手摘下幾片枝葉,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他緩步走到門前。
推開朱漆大門,前方影壁後搶出一人,抬眼往見他,身形停滯,手中的籃子掉在地上。
裡面放著一塊牌位,還有些祭祀用的蠟燭紙錢,牌位被摔成的兩半,那個‘趙’字卻任可看出它代表的人是誰。
面前少女一席貼身紫衣,捲起水袖露出纖細白嫩的胳膊,侍女紫月睜大了漂亮的眼睛,痴痴的看著門口的那位少爺。
好久不見,這小妮子胸又大了。趙閒摸了摸鼻子,打了聲招呼道:“小紫月,想少爺沒?”
“啊!!”紫月猛地回過神來,喜極之下竟然跳起,直接撲到趙閒的懷裡,又哭又笑道:“少爺!你真的回來了,嚇死婢子了,我,我……”她緊緊抱著趙閒的腰,竟然把鎧甲都勒的緊了幾分,可見用力之狠。
趙閒搖頭苦笑,輕輕撫著她的頭髮,讓她安安靜靜的哭了半晌,才扶住她的肩膀,輕聲道:“好了!少爺我福大命大死不了,去弄些洗澡水,在抱我倆就被曬死了。大小姐在哪裡,我去尋她。”
“呀!婢子該死…”紫月這才反應過來,竟然不知禮數的抱了少爺半天,她急忙臉紅紅的退開,說到:“小姐在花廳等你,我先下去了。”說罷,急急跑了出去。
趙閒撿起地上破碎的牌位拼接,上面‘先夫趙閒之位’六字。
他輕輕一笑:“這個傻丫頭!還沒死就天天給我燒紙,怪不得我經常大噴泣,”
方才轉過影壁,便見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子坐在花廳中,桃李滿枝,映襯著她玉般美麗的臉頰。身形背對自己,黑髮輕輕垂在青綠春衫上,宛若出水的芙蓉般清新脫俗。
或許早就聽到來人的聲音,她努力做出平靜的摸樣。可微微顫動的香肩。還是出賣了她。
纖纖素手揚起,撫摸著桌面少早已枯萎的桃花,晶瑩而喜悅的淚珠自眼角漸漸溢位。淡雅的娥眉如春月煙雨,潔白的臉頰如無暇美玉,貝齒緊咬櫻紅唇邊,淚水滴落在高挺的酥胸上,逐漸沾溼了衣襟。
“大小姐,我回來了。”趙閒猶豫許久,還是換上了往日一樣賤賤的笑容,走進花廳輕輕拍了她肩膀一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沒我在。你吃不下飯啊?”
安碧柔渾身微微一震。微微發紅的眼睛,再也忍不住,淚珠兒簌簌,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滴落而下。
“碧柔?”趙閒知曉她所承受的痛苦。自己‘身死’的訊息傳出去前。北齊秘衛就將怡君、柳姐、小夢、黃天天、花語接到了北齊。而碧柔是安老爺子的親外侄女,和趙閒的關係又不是情侶,就沒有打擾她。可這樣一來。便沒有人告訴她趙閒沒死的訊息,她對趙閒的情意早在離別那晚就盡數透露,那想自此便成了永別。
趙閒輕輕撫著她的肩膀,半晌後,嘻嘻道:“夫人和怡君都安然無恙,她們被我接到北齊了,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