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經過這麼多年,現在我只想長伴青燈,超度為我枉死的那個人。他在娘心裡,一直在。有他陪著娘,娘哪會孤單?再說,你還可以常來看我。”
七夫人又對阿蘿調皮地一笑:“我就住在張媽後院裡禮佛!”
阿蘿偎進七夫人懷裡:“讓我再想想吧。現在我拿不定主意。”
一個烏衣騎進來,施了一禮道:“三小姐,主上請你過去。”
阿蘿這才想起,她只顧和七夫人聊天,那個病貓不耐煩了。她輕笑道:“娘,我去看看他。”
劉珏又睡了一覺,喝了藥,躺了會兒,吃了豬肝系列菜,問明是阿蘿吩咐的,吃得倒還香。吃完了他卻睡不著了,左等右等都不見阿蘿來,冷著臉吩咐去找她過來,心裡不覺有些煩躁,忍不住披了衣服起來。
阿蘿走進來,看到劉珏居然起了床,靠在榻上看書:“怎麼起床了?給我躺下去!”
“還沒過門,就管起相公來了?”劉珏動也不動,揚揚眉慢吞吞地說道。
“胡說什麼?瞧你樣子好得很嘛!那我不管你了,走了。又不是我受傷,我著什麼急。”阿蘿怔了怔,沒好氣地回道,轉身做離開狀。
《蔓蔓青蘿》第十九章(3)
劉珏急得跳起來拉住她。胸口劇痛,他卻不管不顧地扯住阿蘿,一起倒在榻上。阿蘿一撞,痛得他齜牙咧嘴:“從現在起,你就待我這兒,一步都不許出去!”
阿蘿一動,劉珏吸口氣道:“再用力我的傷口就要裂了。”
她沒敢再動,偎依在劉珏懷裡。他的懷抱如此溫暖,與那個世界的媽媽和七夫人的一樣。她貪戀著這樣的溫暖,捨不得。可是,真的要回去,她又實在不情願。她閉上眼感覺他的氣息,不想說話。就這樣待會兒吧。
她安靜地待著,劉珏心裡一寬,想起這幾年為了她,不知道傷過多少次心,痛過多少回,如今終於能摟她入懷,一時之間,又是感慨又是傷懷。他手上又用了點力,抱緊了她,生怕手一鬆,她就不見了。胸口的傷他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甚至後悔沒有早捱上一劍,不然,阿蘿哪會乖乖地躺他懷裡。
他目光凝視著掛在窗邊的冰佩,低聲笑道:“你送我的冰佩很漂亮呢,怎麼想到以冰築城這個法子來?”
阿蘿不承認:“不過是瞧在你痴情得很,焐開海棠花,送你個小禮物扯平了唄。”
劉珏苦笑,她終是不肯承認對他的心意,心裡突然一慌,情不自禁冷了聲音:“你別想著又跑,以前你能跑掉,是因為鑽了相府的空子。現在你最好不要再打這個主意,想都不要想。”他又嘆了口氣,放柔了聲音,“抬起眼看著我,阿蘿。”
阿蘿抬起頭,定定地望向他,眼中又現淚光。在這個異世界,她實在沒有力量。這一刻,她想到了來襲的黑衣人,她只覺得無助和軟弱。劉珏輕輕拭去阿蘿眼角的淚水:“除非我死了,相信我,阿蘿!我定會護你一生一世。”
她一閉眼,眼淚止不住往外淌:“我不知道,不要問我。現在,不要問。”
劉珏胸口傳來陣陣疼痛,低頭看了看她。閉上眼,他心意已決,不能再由著她了。
雪後初霽,臨南城又恢復了往日商船往來的景象,戰爭過了也就過了。痛失親人計程車兵家屬在慢慢復原,城頭未沖刷乾淨的血汙也開始模糊。
劉珏傷口恢復得很快,待在府中養傷,寸步不離地陪著阿蘿。他絕口不提要她嫁他之類的話,阿蘿也不提感情之事,兩個人極為放鬆,言語之間也隨便起來。
每日清晨,她照常鍛鍊,身手仍舊敏捷,劉珏不提內力與她纏鬥,有時也能戰個幾十回合。阿蘿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拳法叫什麼名字,是和誰學的麼?”
劉珏沒見過這種用腳居多,掌劈拳擊,無章可尋的功夫。他隱忍著好奇,含笑瞧著青蘿。
“這是……”阿蘿想起這裡漢代以前的歷史與她來的那個世界一致,以後就不一樣了,就笑了笑道:“上古時從這裡傳到日本,在日本發展然後變得流行的一種功夫。其實和你們的武功比起來似乎用處不大,但對付小賊、強身健體也是不錯的。我五歲就開始練了。”
“日本是哪兒?”
“是海外的一座島國,找不到的。我師父就來自那裡,現在也見不著了。有時候我老是想,過了這麼多年,似乎那一切倒成了夢境。你相信有神靈麼?我給你說說傳說中的一個天神好不好?”
阿蘿嫣然一笑,往榻上一蜷,依在劉珏懷裡:“那個天神叫上帝,眾生都是他的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