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禮在心底淺嘆了口氣,主動將她的手,貼在他的臉龐,柔聲安撫道“不疼。”
“騙人。”
聲音竟是帶著哭腔。
臉腫得這麼厲害,怎麼可能不疼?
季明禮從來捨不得傷陶夭半分,又怎麼可能願意她因為自己而心疼落淚,他的臉頰蹭了蹭她的掌心,認真地到,“真的不疼。”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親暱著,彷彿這個房間裡再沒有其他人。
夏溫慧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她忽然意識到,事情要比她來時以為地要棘手地多。
之前夏溫慧數次撮合季明禮跟梁知微,季明禮便明確表態,他已經有心繫之人,希望母親能夠尊重他的個人意願。
夏溫慧強勢了大半生,如何能夠接受季明禮娶一個自己根本看不上的女人?
為此,想來謙和的季明禮第一次與人起了嚴重的爭執,物件還是她的母親。
因為那場爭執,母子二人已經一個多月未曾有夠任何的聯絡。
只要一想到陶夭就是那個勾得季明禮跟她起爭執的人,夏溫慧對陶夭便是打心底厭惡,更勿論如今人就站在她的跟前,跟她的兒子如此膩乎。
“陶夭是吧?我知道你是個演員,只要你願意跟明禮分手,我可以捧你,讓你在這個圈子裡大紅大紫。”
自己的親生兒子能夠直接掌摑上去,對於別人家的女兒,夏溫慧是不可能去動這個手的。
她沒有越過季明禮去找陶夭,就是因為她不認為陶夭值得她特意去見一面,她也一點不忌憚季明禮的在場,她認定了她提出的要求陶夭根本不會拒絕,就是想要季明禮親眼看清楚,他所謂的心繫之人是個怎樣愛慕虛榮的女人。
說這句話時,夏溫慧是雍容高貴的,也是高高在上的,方才跟季明禮起的衝突而升起的怒氣悉數被壓回,只餘冰冷冷的面孔。
一天之內,有人警告她,如果她不離開季明禮,就要在娛樂圈裡打壓她。現在,又有人告訴她,只要她願意跟季明禮分手,對方就願意竭力捧她,讓她在這個圈子裡大紅大紫。還真是,有意思地很……
“母親……”
季明禮沉了臉色,聲音蘊著薄怒,也是對母親的不悅。
夏溫慧充耳不聞,她鄙夷又輕視地睨著陶夭,在等一個在她以為不會有任何懸念的答案。
“如果,我說,不呢?”
夏溫慧臉上的高貴再沒能維持住,她的表情寸寸龜裂,難以置信地看著陶夭,“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