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都沒有波及到這家窩在了“綠籬瓦”的研究所。往年,國家還會撥了些經費下來,到了後來,研究所一直沒有研究出些結果來,所以慢慢地,經費少了,到了最後,連基本的日常開銷都得由那名叫做羅所長的中年男人勒緊褲腰帶擠出來了。
“老羅啊,”搬運工裡和羅所長熟些的人唸叨著:“我看要不就將這間研究所賣出去吧,你老婆和女兒都在國外,你一個人為了這麼堆吃不得咽不得死東西,都多少年了,好看的小說:。”
說話間,那張所謂的袁世凱坐過的黃花梨在了牆角上一磕,羅所長立刻哀嚎了出來,“輕點,輕點。”
他抹了下臉,擦下了把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的玩意,哭喪著嗓音:“你們懂什麼,我這裡頭全部是寶貝玩意,哪能由得外頭的那些吸血鬼,周扒皮盤剝。”
他口中所說的吸血鬼,周扒皮正是前些日子,蘇子曾拜訪過的琉璃街的那些老字輩古董賣賣商。羅所長祖上是邊京城裡出了名的大地主,臨近解放時,託了個熟人,掛了這麼個研究所的名號,才將一屋子的古董玩意兒儲存了下來。
後來也是由著那個熟人,躲過了文革時的“文物回收潮”,一直熬到了今天,家底是薄了,人也老了,當年苦守古董的心也淡了。只是羅所長一想到,要將屋裡不下百件的古董作價賤賣了,然後不知被擱到了哪些不識貨的人屋裡,他心裡就是難受。
老屋子地勢低,背那邊,一到了冬天,就容易進水受潮,尤其是到了下大雪後,雪一化開,就更容易進水。羅所長就會託人,將一屋子的東西換到向陽的那邊,等到開春,太陽大了,他又會找人將東西挪回了背的那面。如此一來一回,確實有夠勞民傷財的。
“你就便宜賣了,然後帶了那筆錢,好和你的妻子女兒團圓啊,我都聽說你家閨女懷孕了,怕有五個月大了吧,”搬運工中的熟人還是勸導著。
“七個月了,就快生了,我就是個不中用的外公,”羅所長又哎呦叫喚了一聲,一旁粗手粗腳的搬運工又碰掉了一個晚清御用櫥櫃的邊角。
“有人嗎?”蘇子曾越聽越是歡喜,等到她將訊息都聽得差不多了,才堂而皇之地走到了人群中去。
見了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姑娘突然冒了出來,一屋子的男人都愣住了,好看的小說:。
“大叔,”蘇子曾看了看那個被叫做羅所長的男人,看著年齡,該是和蘇慶長差不多,只不過和蘇慶長比起來。這位羅所長看著文氣些,也更和善些,此時,他正上下打量著蘇子曾,在“綠籬瓦”住了一輩子的羅所長,並不認識這個貿然上門的女人。
“我是來買東西的,”蘇子曾笑眯眯地說著,眼角瞄了瞄內廳堂,裡面的傢俱和瓶盆看得她眼裡直放亮光。
“出門左拐再穿條馬路,就是邊京城最熱鬧的購物區,小姑娘,你走錯地方了”,羅所長見蘇子曾年紀輕輕,打扮又很入時,和這條古風味的巷子和宅子格格不入。
“沒走錯,就是這裡,我是來買古董的,”蘇子曾指著那件碰了個角的黃花梨木還有那些一塵不染的古董。
羅所長和搬運工們彼此對視了幾眼,羅所長又指揮了起來,“離窗戶遠點,抬高點,小心門檻。”搬運工們也是一鼓作氣,早點搬好,早點了事,才是正月初五,年都還沒過完,大夥兒都指望早些回去。
“哎,你們倒是聽我說呀,”蘇子曾明顯感覺到被人忽略了,其實這也不怪羅所長等人眼拙。畢竟現在業界玩古董的那些人,要麼是家底豐厚,要麼是年紀大閱歷足的老道老者,就從沒有人像蘇子曾這般,二十出頭,胎毛都還沒褪盡的黃毛丫頭。你讓人怎麼相信她的話。
“去去去,”羅所長見蘇子曾還不肯走開,索趕了起來,前天還來了個琉璃街的收購商,被他趕跑了,這個連古董為何物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也來瞎參合。
蘇子曾眼見就要被推出門去,手臂一振,以迅雷不及掩耳,竄到了那張“袁皇帝”坐過的太師椅上,氣沉丹田,嘴皮兒一張,大聲說道:“我這些東西我全都要了。”暴發戶不發威,你當我是“土鱉”不成。(未完待續)084章節全文字閱讀,084章節084章節!
085 烈士陵裡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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