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武悼天王冉閔。卻是再清楚不過,這個人無論從什麼意義上,都是個傳奇。準確地說,在他的面前,唐宗宋祖的光輝也會變得暗淡,這是毫不誇張的說法。
秦皇之偉業,攝人心魄;漢武之權柄。令人心驚;唐宗之傳奇,教人嚮往;宋祖之功績,使人慨嘆。但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卻不能像是冉閔一樣,知道他事蹟的人,即使是提起他的名字也會有一種強烈的激動。貫穿了脊髓,讓人不由為之顫抖,無法抑制自己洶湧的情緒。只能怔愣,只能軟弱地哭泣。
讓成秋屏自己來評價冉閔的話,她僅僅能夠乾巴巴地說出一句“是條漢子”這樣的話了。除了這樣的話,她能說什麼呢?言語是匱乏的。
決定了要拍攝的主題之後,就是劇本問題。
對於五胡十六國時期歷史的茫然成為了成秋屏最大的障礙。
說到底。成秋屏瞭解冉閔,卻不可能瞭解到很高的程度。她知道宋朝統一之前收拾了北漢,但是卻不知道冉閔歷次戰爭和誰打了,僅僅知道幾個最主要的人物,所以在撰寫劇本的過程中就只能盡力縮減下來,只展現幾個關鍵點。但是成秋屏心裡非常清楚,正因為只描繪那些主要的東西,恐怕大家的觸動會更大,因為那些都是精髓,說來很多劇情並不是那麼壓抑,甚至是令人感到暢快的,可因為整體的大背景問題,這種暢快反倒會變成一種強烈的情緒,讓所有人都無法控制自己,進而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悲慟,是悲慟而非悲傷,這樣的感情是見證那些偉大的時候人們不由自主升起的感受。
想清楚了之後,成秋屏才提筆,說來,這一部影片是不需要配合出版一系列的書籍來解釋背景的,成秋屏自己也記不住那麼多東西,那麼在電影本身的背景描繪上,就要耗費更多的時間。在《華夏之三國演義》的末尾,成秋屏曾經一筆帶過地提到了異族勢力的壯大和對中原的侵蝕,但是終究是輕描淡寫,現在卻需要進行一定的強調。背景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如果不是清楚五胡亂華的時候中原是何等可怕的樣子,這個不清楚華夏的文化的世界的人們恐怕是很難體會到冉閔是怎樣一個人,他的行為有失多麼令人難忘,他又是憑什麼會被人們稱為“大帝”,他僅僅是“曾經”擁有一個小小的國度,還疾速地覆滅了。然而他所獲得的“大帝”這樣的稱呼甚至是無數的明君聖君都無法得到的。但是,如果耗費太多精力在描繪這些東西上面的話,整個故事的主題就可能從英雄的故事變成對於苦難的控訴,這可不是成秋屏喜歡的型別。這中間還要掌握一個合適的度。
另一方面,冉閔這個人的性格和定位……能夠飾演這樣一個極度的人格魅力聚集體的,好像還真的只有寧朗?倒是應了一開始寧朗和她約定的合作這件事。只是另一方面,流民組成的軍隊永遠無法和正規軍相比,說來就算岳家軍是岳飛的家丁,但是多少還是有點地位的,而相比之下乞活軍的狀況就不是那麼好了。
流民是什麼樣子,他們就是什麼樣子,只有一丁點武器和防具能夠證明他們是軍隊。甚至於佇列都顯得缺少組織紀律,就算有人努力維持,飢餓卻讓他們無法很好地執行命令,畢竟這群人一開始聚攏的原因就是為了活命。這樣一支軍隊,使得他們成功的並不是精良的訓練或者別的什麼,而是生存。他們之所以能夠在戰爭中獲勝,是因為他們不敢失敗,失敗對他們來說就意味著死!乞活乞活,他們要活,所以他們必須勝利!
大量的殘次品盔甲和武器。想一想道具方面要耗費的精神就讓人覺得有點崩潰,還好這事兒現在不歸成秋屏直接負責了,直接交給周飛去做就是了。成秋屏在自己的本子上稍微記錄了一下關於背景描繪和人物大致形象設計以及道具的問題,然後才繼續往下思索。
關於主角的定位,首先在歷史上冉閔上戰場是十四歲,這不太利於電影的演繹,但是考慮到這樣一來反而更加能夠以年齡展現出戰爭的殘酷和時代的悲劇,成秋屏決定保留這個設定,而且在某種程度上要強調這個設定,乞活軍應當是一支偏向老弱病殘的軍隊才對。
而性格……不可以是那種聖人一樣志向高遠浩大的,畢竟環境會使得這樣的性格變得諷刺起來,反倒是那種有點類似於赳赳武夫一樣,粗野一點的感覺會比較合適,另一方面,考慮到年紀的問題,倒不妨給這個人物新增一點中二的設定——這詞太現代了,準確地說,他應當有一股犟氣,偶爾固執己見就像是不聽管教的小孩子,但是正是這樣的性格,卻更加讓人動容,特別是想想在冉閔死之前幾乎可以說是尖酸刻薄,像是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的那些言語……的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