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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仍是羅騫送她出去。

走在路上,羅騫低低地問她:“你以後……怎麼辦呢?”

夏衿知道他問的是醫術的事。經此一事,想必她的醫名更顯了。

“我已表明了志向,想來丁郎中不會給我揚名了吧?”她道,“此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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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心服

丁郎中聽說夏衿極年輕,卻沒想到夏衿會年輕到這個地步,看到她時,大吃了一驚,問她:“你今年多大了?”

夏衿一拱手:“還差一個月就十五了。”

這架空的時空,並不像中國古代那般,講的是虛歲。她是實打實的將要滿十五歲了。

“……”

丁郎中沒有說話,他在回想自己十五歲時在幹什麼,似乎還在拼命地背藥書,並跟在師父後面打雜和辯脈吧?他一個人獨立行醫,是十九歲;名聲漸響,是到了三十歲左右。

不過,這世上神童總是有的。大家都說是眼前這位小娃娃治好了羅騫的病,又說這藥方是他開的,丁郎中自然不能去考校夏衿藥書背得怎麼樣。對於醫術不遜於自己、甚至超過了自己的人,即便還是個娃娃,丁郎中也是極尊敬的。

他舉了舉夏衿開的那張藥方,問道:“你說說,你為何要開這幾味藥?你沒看見病人身熱目赤,邪火上升嗎?你這一劑藥下去,病人豈不因熱發狂,上房越牆?”

他又舉起謝郎中開的藥方:“這大承氣湯,清熱攻下,針對他這實熱症,即便不好,似乎方向也是對的吧?”

沈夫人一聽,露出深以為然的樣子,神色中還帶著些後怕。

羅夫人的臉色也變了變。

唯有羅騫,倒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丁郎中,倒似不懷疑夏衿的藥有誤,而是丁郎中自己對於這病都辯錯了,醫術並不如醫德那麼高一般。

夏衿卻仍然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對丁郎中一拱手道:“此病陽氣有暴脫之勢。所以熱趨於外,寒隱於裡,外顯假熱,內有真寒。您看病人索茶而不飲,是身體根本不需要。既一杯水都不想喝,又如何能喝大黃、芒硝之類的寒涼之藥?‘病發於陽反下之,熱入因作結胸’。寒藥下嚥。必重耗陽氣,所以病人的病情才會加重;再耗其陽,陽氣當絕。”

“病發於陽反下之。熱入因作結胸?”丁郎中聽到這話,細細品味之下,眼睛越來越亮,又問夏衿。“這句話是你自己總結的,還是在哪本書裡看到的?”

“呃。”夏衿卡了殼。

這是張仲景《傷寒論》裡的句子。夏衿順嘴就說了出來。這個架空時代,雖有《黃帝內經》,卻沒有《傷寒論》,她自不能說出張仲仲景的名字。以免這位看較真的老先生硬要察證出這麼個人來。

她只好道:“是我胡謅的。”

看在眾人眼裡,她剛才那一停頓,就成了不好意思。

眾人聽到這裡。又有些迷糊了。似乎丁郎中對於夏小郎中說的話很是讚賞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再看丁郎中。丁郎中卻又恢復了剛才那質疑的態度,再問:“你說了半天,一切都建立在你的假熱真寒的結論之上。那我問你,你就從病人不想喝水看出他這病症的嗎?還是從脈象裡也能辯出?”

夏衿微微一笑:“丁郎中既說到這個,想來也明白‘脈症舍從’的道理。”

她掃了眾人一眼,繼續道:“一般來說,脈象與症狀是相應的,陽證見陽脈,陰脈對陰症,但疾病是複雜的,這就有脈症不相應的情況。病人如此大熱之症,脈象相當洪大有力才對,然而它卻無力,這就是脈症不相應,其中必有一真一假,或症真脈假,或為症假脈真。這就需要醫者脈症舍從,而不能單為‘症’、‘脈’所誤。”

她指了指沈立文:“如今病人脈象洪大無力,內無燥熱,不需水滋,便應是假熱真寒,我用乾薑、附子等剛燥之藥尚擔心不能起回陽之效,又豈能服用陰寒的攻下之藥?”

“師父,他說的……是真的?”門口忽然插進一個顫抖的聲音。

大家轉頭一看,卻是謝郎中。在讓人去請夏衿的當口,丁郎中還派人去請了謝郎中。他的醫館比夏家離這兒稍遠些,剛剛手上又有病人看著病,故而才來得晚了一些。

丁郎中是早就看到徒兒到了,也知道徒兒聽全了夏衿的話,只是有他這個師父在場,且沒把病人的病治好,便沒敢吱聲。如今他既露出後怕的神色,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