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個小時的車程,終於等來了列車員一聲“終點站到了,請旅客朋友們帶好行李物品,準備下車!祝您旅途愉快!”
仍然是兩個軍旅大皮箱,兩個綠色揹包……一男一女兩名軍人隨著旅客的人流向前挪動著腳步……他們的出現,讓“出站口”的一個角落瞬間沸騰了:
“婉婉,哥在這!”
“婉婉,娘在這咧!”
順著聲音,時星看到了一個身著牛仔裝的健壯小夥——咦,似曾相識!哦,他跟婉兒怎麼這麼像啊!緊接著,他近旁的一個手裡提著一個大塑膠袋的五十多歲的女性,吸引了他的眼球:才想著她應該是婉兒的母親,正如之前婉兒說的——母親是一個有顏值的女性,雖然是農民,但掩飾不了她高貴的氣質……由於他們說著當地的方言,時星壓根就沒有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星,那個我哥,還有我媽!”聽到聲音,婉兒拉著時星的手緊走了兩步。
“哦!”瞬間,時星的臉紅了……
“快點,這我去你家都沒羞沒臊的,你怎麼到我家還跟‘新媳婦’上門一樣,害羞啦!”心有靈犀的有情人就是這樣,婉兒的話語讓時星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拖住了她的手:“你矜持點,別弄得我不好意思!”其實時星在離開老家的那個院子以後,任何地方的空氣對他而言都是自由的,都是新鮮的。他不排斥即將前往的地方,但就是覺得有點緊張……
同為軍人,婉兒用她有力的手勁力度給了他力量,他不再退縮,而是緊跟其後……
“娘啊,你怎麼來啦?你在家就中啊,讓哥來就行了!”當婉兒說出方言的時候,時星沒憋住差點笑出聲來:這有一股河南人的強調,又不純正;像湖北調子吧,又沾著南方“客家話”的粘糊……總之,這發音怪怪的!婉兒本想踹他的,誰知,他哥直接接過她的皮箱和肩上的包,拉著行李走了……
“阿姨,您好!我時星!”作為懲罰,婉兒給了時星一個眼色,讓他自報家門。時星擔憂自己本來就不標準的“普通話”,萬一她聽不懂咋辦?
“累不累,孩子,辛苦了!”標準的聽不出方言的“普通話”讓時星不敢相信。誰知,轉身後又跳回了頻道,“妞,幫你男人提東西!”
這一句時星聽出來了:我的媽呀,怎麼這麼俗啊!還沒結婚,我就成她男人了!這太……時星不讓自己笑出聲來,跟著她們娘倆的步子向前走了……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遠遠望見有好多人不知道在做什麼……他們神同步,將自己的衣冠整理了一下,跟隨著母親和大哥向前走去……
“熱烈歡迎我們大學生去當兵的‘婉婉’和她的男……朋友回家,放鞭炮!”等他們一行四人靠近了這群人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穿著皺巴巴西裝的男人,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了一句——這就是這個村上的村長。
時星驚奇地發現這麼熱的天,他們兩個那是規定必須穿“軍裝”;而這些人的身上都穿著不同款式的西裝上衣,有的下面穿著短褲,腳上卻都穿著皮鞋……對於這一打扮,時星把他們跟原始部落的沒有文化的野蠻民族聯絡到了一起——沒有時新觀念,沒有追求潮流的慾念……
正當時星為這些人奇怪的著裝感到詫異時,甚至嗤之以鼻時:一個穿著時尚短褲的女孩闖進了人群圍成的牆壁:“阿爸,對不起,我對不起,我下班晚,我對不起……我……”女孩說著,開始掌摑,一下、兩下……臉上瞬間有青暈的紅跡露出。
“阿叔,阿叔,不要了!讓女女起來,不要打了!”這是婉兒的聲音,她掙脫了和時星牽在一起的手,來到了女孩跟前——聽意思,時星知道她給那個女孩求情。
“你不要管,讓她打,打爛了為止!”男人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這麼沒有禮貌,不知道你們是我們村的驕傲嗎?”
“阿叔,你想我回家來是開心,還是讓我難過!如果你要打她,那也一起打我……”時星再看時,婉兒在自己的臉上也在扇著耳光。
“好啦!好啦!你們都起來!”男人扶起了婉兒和那個女孩:
時星這才知道,這個地方有個規定,凡事為村上爭光的人,尤其是穿軍裝的回村的時候,全村人都要穿正裝、皮鞋,夾道相迎!而剛才那個女孩正是這個村長的女兒,在鎮子上面的超市上班。她是“請假”一路跑回來,誰知道,還是晚了……由於都是農民,也沒有什麼講究,身上的“正裝”是許多年錢買的,也許有的人就是為這一刻買的西裝,一輩子捨不得穿,他們的衣服不但舊,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