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道盡後,還揪著王恩益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主子,你可得幫小的做主啊,這些個惡賊一日留在世上,那可是危害人間誒。”
“誒,閒話莫多說,隔牆有耳,”王恩益手一揚,止住了李桀要脫口而出的廢話,看周圍並無人後,將聲音一壓再壓,問道,“你可記得數月前,我讓你護送之人?”
“哎喲,怎不記得!”李桀跺腳道,“那美人麼,主子您便放心罷,我已託人將其送到了品芳閣去賣,保證萬無一失。”
“我要問的並非這個,”王恩益沉了沉眉心,“我問你,那人現今被賣給誰了?”
“被賣給何人?”李桀歪了歪脖,大搖其頭道,“這小的便不知了,小的擔著腦袋送去,哪還管得那麼多。此次去了芳城,又遭逢惡賊,幸而得晏王相救,才……誒!”他一個拊掌,啪地一聲,響徹夜空,嚇得王恩益瞪了他一眼,環顧四周無人後,方沉下呼吸斥了一聲:“你小心些!”
“嘿,”李桀訕訕一笑,“是了,那時在晏王府上時,小的曾見過一人,有些眼熟,那人坐在輪椅之上,頭戴黑紗帽,不知這人可會是那美人?聽聞此人還是準王妃哩。”
王恩益倒吸一氣,眉峰狠狠地蹙起,避重就輕道:“你說在哪兒?!怎會到了晏王府那!我聽聞晏王不近情色,又怎會去品芳閣將人買回!”
李桀聳了聳肩頭,擺明是不想管這事:“這小的便不知了,主子,小的只負責將人送到,至於這後邊事,嘿嘿,您也考慮考慮小的命罷。”
王恩益紅潤的雙唇上被咬出了一條白線,瞪了李桀一眼:“去查,我給你錢。”
“哎喲,主子,”李桀陰陽怪氣地笑道,“小的上次為了您這點錢,險些喪了命,這會兒您還喚小的擔腦袋去查,這不為難我麼。”李桀被王恩益使了這麼一回,在閻王殿上走了一遭,心底自然不快,加之這些年藉由王恩益勢力爬上了高位,得天子聖寵,便開始自滿起來,企圖脫離王恩益的羽翼了。
王恩益也是個聰明人,怎不知李桀生了反心,但終究還需要利用李桀,不敢將人惹火了,唯能狠一咬牙,面上波瀾不驚地訕笑道:“你一路也辛苦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票,悄無聲息地按到了李桀手心裡,皮笑肉不笑地道,“歸去好好歇息罷,接下來的事,我自個辦便成。”
“那最好不過了,主子,若無他事,那小的便走了。”李桀掃了眼銀票的面額,笑得明月都失了顏色。
王恩益堆起假笑,頷首讓李桀先一步離去,而自己也冷哼一聲,拂袖而離。
兩人後背一對時,紛紛在面上露出了鄙夷之色。
然,便在兩人離去後不久,一位侍衛裝扮之人從轉角處走出,眸光深冷地盯著那兩人的背影。當夜,傅於世府上便有人送來了一封信函,信中所講的便是李桀同王恩益今夜談話的內容。
傅於世看罷後,手心一攥,將信函燃了個乾淨,接著奮筆疾書,寫下數封信函,令人分別送往不同之處。
數日後,傅於世收到了數封回信,他看罷後,雙目圓瞪,將信攥得緊緊,幾欲讓其在手中融成灰燼。
他大口深吸一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將回信燃盡,提筆正要寫信,但右手竟不聽使喚地亂顫,非得左手緊緊地握著,方能鎮定地寫下一字一句。當最後一字落於紙上時,他已大汗淋漓,揮去額上的熱汗,將寫好的信放入信封,喘了幾口氣,喚來手下命道:“聽聞成御相仍在京城,想法子聯絡上他,重金請他將一封密信送回芳城。”
手下即刻去辦,不久便將成御相請到了傅於世的府上。
一見著成御相,傅於世話不多說,將那封寫好密信交到了成御相手裡,還將一個包袱丟至他懷中:“乾糧同馬車我已替你準備,麻煩你送信至晏王手裡。”
“喂!”成御相糊里糊塗地接過,聽罷這話,方醒悟過來地將包袱推開,“我還未應呢”
“麻、煩、你、了!”傅於世一字一頓將話道出,目光深沉直視成御相,懇切之意溢於言表。
成御相心頭一跳,知曉事情緊迫,暗中啐罵一口,卻仍是好心地揮手道:“成了成了,錢拿來。”
“我沒錢了,”傅於世坦然道,揮手止住成御相將要出口的話,“我在信中已寫明,讓王爺代我給你。你將信送到後,王爺便會將錢給你。”
“哼!”成御相鄙夷地啐了一口,“小氣!”嘴上罵罵咧咧,將傅於世全身都瞪了個遍,瞪得舒服了,便挑起包袱,駕馬趕路去了。
約莫半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