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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袖T恤,這樣大的風,一定很冷吧。不知道他走的時候,都在想什麼。

開車回家的路上,文措才發現手機上有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媽媽打來的。

想來她大約又是一夜沒睡。這幾年媽媽也經常神經衰弱,這一切都是文措造成的。

三年前,萬里剛走的幾個月,文措也曾這麼醉生夢死,家都不回。她流連在這個城市的每一間酒吧,所有請她喝酒的她都來者不拒。

可她就是那麼厲害,怎麼都喝不醉。

那時候她才明白,這世界上有一種奢侈,叫做過夜即忘。

許多人勸她,勸她向前看,勸她重新開始。可她還是站在原地踏步。

她也曾放縱,也曾想著,就這樣吧,這樣也好。

那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夜晚。她接受了一個英俊男士的邀請。

當她和陌生的男人走進酒店的時候,她以為她會從此墮入地獄,那一刻,她覺得地獄也不是那麼可怕。

那個男人和她一樣喝了很多酒。他壓在文措身上,卻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他甚至不曾親吻文措。他說:“親吻就會走心,我不喜歡走心的關係。”

她問那個男人:“我可不可以叫你萬里?”

那個男人笑:“你叫我什麼都無所謂。”

文措那一刻一直在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就在那個男人解開她衣服最後一顆紐扣的那一刻,文措突然發了瘋一樣抓住他的手。

她問:“你愛過人嗎?”

那個男人笑得很放肆,他看著文措說:“愛是什麼?能吃嗎?”

“為什麼你可以說得這麼無所謂?”

“不然呢?”那男人眼底有冷意:“難不成睡一覺就要結婚?小姐,你沒成年嗎?還是你天真地以為這個世界上還有好男人?”

文措突然清醒過來,她用力地將那個男人推開,飛快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連鞋都沒穿就奪門而去。

那個男人沒有過來攔她。

那一晚,文措光著腳跑了很遠很遠,跑到腳底全都起了水泡,水泡又被刺破,走過的路全是血印子。

至今回想起來都會覺得疼。那是在提醒她,有些痛苦,即使放縱也沒法麻痺,只會更加悔恨。

之後的幾年,她看過很多社會新聞,喝醉酒和陌生男人走的女孩沒有多少可以全身而退。回想起來,她遇到的並不算一個真正的壞人。至少她最後安全地脫身了。

可惜她再也不會遇到那個男人了,不然文措真的很想告訴他,童話是存在的。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好男人。

想起陸遠說那句話的表情。那麼認真,那麼鄭重,彷彿只要她點頭,他就真的會娶她回家。

你看,上天在萬里離開的三年後,讓她遇見了陸遠。

一個單純到有點傻的男人。她不過開開玩笑逗逗他,他就說要結婚。

文措眼前漸漸模糊,那是乾涸的眼框裡湧起的泉水。

她看著遠方,在心底不確定地問著:

萬里,是這個人嗎?是你找他來照顧我的嗎?

如果他來了,他還會不會走?

☆、第13章

從停車場出來,文措拉開揹包的拉鍊準備拿家門的鑰匙。

誰知她包里居然多了幾沓被報紙包裹起來的“可疑物品”。文措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六萬塊錢。

文措絞盡腦汁也想不起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最後只想起陸遠離開房間,最後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對她說:“對不起。”

那句道歉讓文措覺得心酸酸的。

文措想通了前因後果,也大概確定了把錢放在她包裡的是誰。想必是陸遠良心上過不去,趁她睡著的時候放的。

六萬塊錢,對文措來說不算多,但對於陸遠這種靠賣字為生偶爾上節目打打牙祭的迂腐文化人來說,並不是小數目。

文措想起他丟了輛三千的電驢的都鬱悶成那樣,不知道他拿這六萬出來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把車開到了陸遠家。

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後,陸遠終於姍姍來遲地把門給開啟了。

文措大搖大擺地進了他的屋。陸遠不明真相,看著文措又心虛又愧疚。只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兩人相對無言地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陸遠一直低垂著頭。文措看見他眼底的青黑。想必從沒做過虧心事的陸博士此刻正被良心強烈譴責著,連覺都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