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umiu把我要問的所有問題都回答了,不得不說我們的確是知己。
在我們結束話題之前,電話那邊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他應該比Miumiu年輕,他說:“親愛的,我回來了。”
他們同居了?
我還來不及問,Miumiu就對我匆匆告別,我聽著聽筒裡的“嘟嘟”聲,迎上同樣剛走進家門的黎先生的視線。
他說:“老婆,我回來了。”
接著,他踩著了門口地上的魚,愣住。
我站起了身,從包裡拿出那支玫瑰,折斷它的梗,走向黎先生,同時將那朵半開的玫瑰別在耳根處,對他說:“歡迎回家。”
然後,我們接吻。
我把早上那個要找機會脫身的念頭拋諸腦後了。
做晚飯的時候,黎先生沒有提起“魚又被掉在地上”的話題,他只是默默的蒸魚,我悄悄潛伏到他身後,從後面摟住他的腰,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話。
我說:“老公,我真是過意不去,你上班一天這麼辛苦,還要你親自下廚。”
他擦擦手,說:“沒辦法,誰叫你做的魚不好吃,那就只好我做,你吃。”
我一愣,又說:“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這是心疼你。”
他轉過身,摟著我,問:“說,花是誰送的?”
我又一愣,反問:“什麼!”
他說:“你不像是會自己給自己買花的女人,你沒這麼無聊。誰送的?”
黎先生先對我的性格下了判斷,又用一個問題推翻了我的認定,他的口氣就像是我偷了人以後,還對他當面炫耀。
我立刻反問:“不是你送的麼?”
他搖頭,也愣住。
我說:“它是從你中午給我的資料夾裡掉出來的。”
他又一愣,不語。
我鬆開了抱著他腰的手,默默轉身,走出廚房,走到一半,又被黎先生拉了回去,被他抬起下巴,看著他。
我們都是一臉的疑惑和莫名其妙,但我還多了點打擊。
他問:“你說花是從資料夾裡掉出來的?”
我點頭,問:“那你知道是誰放進去的麼?”
言下之意,你知道誰在暗戀你麼?
他搖搖頭。
我相信他不知道。
但從這一刻開始,我要找機會脫身的念頭已經被我徹底粉碎了。
在得知領土被外族覬覦並有意入侵時,有哪個女人還能冷靜,還會想到脫身?我必須加入戰局,我必須搞清楚內情,我必須揪出這個女人,捍衛領土。
我將玫瑰肢解後衝進了馬桶,它的香味和顏色,美豔和高貴,還有花語,都充滿了諷刺。
吃飯的時候,我沒吃幾口,託著腮欣賞著黎先生細心挑出魚刺的樣子,他時不時抬頭看我一眼,把要送進自己嘴裡的魚送進了我的嘴裡。
我說:“你是不是該戴上婚戒上班?”
他說:“你忘了?當初沒定做我的。”
我說:“是啊,我後悔省這份錢了,不如給你補上一個?”
他說:“不用了,花這份錢犯不上。”
我說:“可是隻有一隻婚戒,就好像只有我一個人結婚似地,哪怕給你定做一個素圈呢?”
他說:“不用了,男人戴不管那些。”
我皺起眉,說:“就因為公司那些女人不知道你結婚了,她們才會對你虎視眈眈。”
他不語,繼續挑魚刺。
我發現,他挑魚刺的樣子就像是在挑我話裡的刺。
我無理取鬧了麼?
臨睡前,我躲在洗手間裡,又給Miumiu打了個電話,希望她能解救我。
她說:“別戴,千萬別戴,戴了就不知道那個狐狸精是誰了!”
我說:“問題是不戴我也不知道是誰!”
她說:“不,你是當局者迷,你忽略了問題的關鍵。如果戴了戒指,就等於把狐狸精逼回了暗處,你要抓她就更難了。難道你以為戴著婚戒的男人就能杜絕女人的追求?有很多女人是不會因男人的已婚身份而止步的,她們更懂得欣賞已婚男人的魅力,甚至專挑這類的下手,因為不用負責任,或者可以滿足自己的成就感。”
我覺得她說話越來越有和睦的邏輯了,非常有哲理。
如果她願意,她很快就能成為和睦的接班人。
她又說:“相反的,要是你們保持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