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月未見可愛,當那木籠子被抬上來時,沈澈也吃了一驚,那籠中關押的已經不是看著有些害怕的大狗,而是一隻眼發綠的兇獸。
那場中一隻沉默的金毛陡然發出一聲低嚎,但籠中的可愛紋絲不動,兩隻狗眼卻穿越木籠縫隙盯向場中的金毛。
平陽侯坐在中央,左側是藍景明的位置,右邊是韃靼王子烏木風,烏木風年約二十五,不按韃靼人的標準,就是按大周人的審美,也是個極為陽剛的美男子,此時腳下還伏著一個嬌弱的白衣女子,她雖然給烏木風輕捶著腿,兩隻眼睛卻不時望向藍景明,可惜無論是烏木風或者是藍景明,都壓根沒注意到她的神情。
一看到可愛,烏木風也暗自叫了聲好,只怕這隻金毛根本不是藍景明這隻狗的對手。
曹昆先被可愛嚇了一跳,嘴角隨即耷拉了下來,抿成一條弧線,他這隻金毛,雖然體型不大,但卻可撲殺五倍體積的巨犬。烏達風還想用金毛來消耗對方的體力,且讓他們看看金毛的實力!
曹昆剛閃過這樣的想法,場上的金毛突然後退了一步,這?曹昆猛然立了起來,金毛後退了一步之後站住,似乎感受到了羞辱,猛地朝可愛衝了過去,這次可愛倒是躲了過去,金毛見可愛躲閃,馬上尋到了之前撕咬的快感,短小的四肢躍起,張口向可愛脖子咬去,只是說時遲,那時快,金毛揚起脖子的同時,可愛一口咬中了它的咽喉,數根頸骨同時斷裂的聲音,先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然後場上有人站起來大聲叫好!
嗜血的人到處都是,曹昆頹然坐下,他可愛的小金毛,戰無不勝,以小博大的,經常出人意料的小金毛竟然一個回合就被咬斷了脖子,連哼都沒哼一聲。
可愛站在場中,身子不動,眼睛也不動,嘴一鬆,小金毛的屍體就落在了地上。
“好!果真是犬王!”烏木風拍掌道,看起來是誠心誠意向藍景明道賀。
“是不是犬王,還得和烏木兄一較高下再說。”藍景明淡淡道,故意直接說成和烏木風一較高下。
烏木風焉有不知,抓起地上的美人兒,當眾挑起她的下巴:“小侯爺說的不錯,若是小侯爺勝了,銀子和這美人兒都歸你。”
美人楚楚可憐地望向藍景明,藍景明不置可否地坐下。
烏木風頗有風度,手一揮,從他那一側的盡頭,四個韃靼武士裝扮的漢子抬著一隻鐵籠子走了出來。
如果說可愛的驟現,讓沈澈看到了一團漆黑的霧,那麼烏木風的這隻犬則讓沈澈看到了草原上凌冽的孤獨!
這隻犬,兩隻耳朵都是殘缺的,是不知經歷了多少生死搏殺的見證。
“烏木鷹,你的挑戰者來了!”烏木風走到籠子前面道。
這隻狗,竟被烏木風賜了韃靼尊貴的烏木姓。
可惜烏木鷹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如同可愛先前看著金毛一樣看著可愛。
可愛依舊一聲不吭,場上,烏木鷹和可愛默默對持,如同高手對決,再沒有發現破綻之前誰也不肯先出招。
何雅感覺到手心有些發緊,相比烏木鷹,可愛本身不欠缺什麼,唯獨缺少的是實戰,而烏木鷹身上的那種氣質,根本不是鬥場裡能磨練出來的,這必定是遊蕩在草原上獨狼,是天生的殺手,具有強的耐性,隱忍力,和爆發力!
整個鬥場鴉雀無聲,能被邀請到這兒的人都不是半吊子,這種寧靜更讓人緊張,每個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著場上兩隻身軀低伏的犬。
烏木鷹突然動了,只是半隻耳朵向後微微抖了一下,僅這一下,可愛便覓得了機會,張口咬向烏木鷹的脖子。
何雅心猛地下沉,可愛中計了,這狡猾的烏木鷹,已經看透了可愛,給了它一個致命的誘惑!
果然在可愛就要咬中烏木鷹的瞬間,烏木鷹的半個身子突然旋了起來,狠狠撞向可愛的腰際,可愛一個翻身,烏木鷹騰空而起,兩爪已經按住可愛。
烏木風也忍不住站了起來,目露得意地看向藍景明。
犬鬥在外行人的眼裡看起來極為簡單,一盞茶不到便可決出勝負,但對於犬來說,這並不是較量,而是生死捕殺,它們用最簡單的招數,最致命的攻擊,最完美的力量來生存下去。
烏木鷹眼裡透出一股狠戾,通常它鋒利的牙齒就算不能咬斷獵物的骨頭,也能咬斷它們的氣管,但是此刻,同樣鋒利的牙齒也在咬著它的喉管,它唯一佔先機的便是將對方死死按在了身下,這樣,只需多抓一下,也許便能破開它的肚子。
烏木鷹咬著可愛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