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愁雲慘淡,雖有何綱在手,無奈用盡了法子,也問不出來一個字。
真沒有法子麼,齊天偷眼看堂上端坐的沈澈,已經過去六天了,這位臉上表情就沒變過,或者說一直都是面無表情。
要是這樣下去,齊天不由打了個寒顫。
“報——方才有人送來一封密信!”
齊天大喜,不及接那密信,身側一股冷風,密信已經到了沈澈手上。
信綁在箭上插在一匹馬頭上直衝進來,信到馬亡,查不到絲毫資訊。
字是何雅的字跡無疑,可這到底是自願的還是受了脅迫?
“按她的要求去做。”片刻之後沈澈就做出了決定。
監察御史錢錦平只高興了一刻鐘,一刻鐘之後錢蕙就被沈澈直接帶走了。
地點約在西郊亂葬崗,簡直不要太好的地方,月黑風高適合作案。
沈家上下坐立不安,上下主要只有兩個人,沈月麒和王夫人。
許妙菡在屋裡轉了幾個圈,腳剛邁出去,身後突然傳來沈墨的聲音。
“菡兒,你去哪?”
許妙菡覺得背有些發僵,丈夫多久沒這麼叫過她了?
慌亂只是一瞬間,許妙菡回首,謊話的最高境界是假中有真,真真假假,連自己也分不清楚:“天氣有點悶……其實我有點擔心弟媳。”
弟媳?沈墨默唸這兩個字,“那個禍害,遲早都要捉拿歸案。”
許妙菡道:“我只是覺得小芳小華很可憐……”
一時靜默,沈墨忽然伸手替她捋了捋耳邊碎髮:“菡兒,你沒有沒話想跟我說?”
許妙菡比方才還要吃驚,一瞬間心裡天人交戰,最終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她沒有瞧見的是,在她失神的時候,沈墨眼底滑過的一縷奇異的光芒。
“那……你還是去照看歡兒罷。”
丈夫的聲音將許妙菡拉了回來,她抬眼深深看了丈夫一眼,成親這麼多年,他容貌幾乎未變,清貴中帶著疏離,讓人不敢褻瀆冒犯,可這樣的他,也在外面有了孩子……
許妙菡忽然間莞爾一笑:“相公,我今日要外出一趟,晚點回來。”
沈墨聽到後並沒有多少驚訝,只是點了點頭。
看看,如今她去哪裡,他不問也不關心。墨園在身後越來越遠,許妙菡大步向前走去……
李老夫人生病之前閒來無事時也會念佛,這幾乎是她這個年歲老太太的通病,在含芳園裡就設有一間佛堂,這間佛堂距離李老夫人的房間不遠,出門從抄手遊廊裡走幾步,往左一拐就到了。
此時,有人正在房裡喃喃唸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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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夫人生病之前閒來無事時也會念佛,這幾乎是她這個年歲老太太的通病,在含芳園裡就設有一間佛堂,這間佛堂距離李老夫人的房間不遠,出門從抄手遊廊裡走幾步,往左一拐就到了。
此時,有人正在房裡喃喃唸經。
不知過了多久,這虔誠的聲音終於停止,卻也沒有立即開門,過了一會兒才衝外面道:“藥熬好了麼?”
“回夫人,早熬好了,怕涼還在爐子裡,夫人現在要請老夫人用藥麼?”外面立即響起回話,原來有四五個丫環並婆子都靜悄悄地在外面候著。
“送過去吧。”
隨著咯吱一聲,門開了,現出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來,正是王夫人。
李氏已然不能自己服藥,作為媳婦王夫人的表現十分稱職,丫環扶著李氏,她親手用小勺一勺勺將藥灌下。
這一碗濃稠的藥汁喂完,王夫人頭上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她卻並沒有休息,將碗遞給一旁服侍自己已久的張氏,起身回佛堂繼續為老夫人誦經拜佛以求度過這難關。
李氏身邊親近的丫環和婆子們無不向王夫人的背影投去感激的一瞥,待王夫人走後,也默默各司其位,守候著李氏。
今日已經是七日之限的最後一日,聽說那何氏已經露面,只盼二少爺能夠一舉拿下,也好叫沈家洗去這丟失御賜寶物的罪名。
夜裡忽然起風,守候在李氏床前的丫環上前為李氏將床幔放下遮風,忽然失聲尖叫。
李氏已經悄無聲息了。
王夫人就在佛堂,幾步的路沉重無比,直到看見李氏沉睡在床上。和平時無異,只是沒了呼吸而已。
不愧是當家主母,確認老太太是歸西了後,立即呵斥住哭泣的丫環:“老太爺不在府上,老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