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遂,眾人無聲地走了出去。
我手上舉著那茶壺,深深地望著正向殿門口走去的三爺背影,雙眸微溼。在剛剛的一剎那,沃恩只見僅是相隔幾步之遠,不知為何,我卻有一種相隔天地之間的感覺。彷彿我對他根本股熟悉,他的笑容,他的溫柔話語,甚至還有他曾對我的熱切,今日皆是不再。
“皇上。”
正在我還想事情之際,突然從遠處傳來了一道柔聲,我和赫連琰身子一振,齊看向那站在門口處、臉上正泛著笑意的赫連翰軒,徐徐微風,吹得他烏黑髮絲輕輕飄動,將絕美的臉頰襯托得更甚,不由得讓我們有些個恍神。
“不,不知攝政王還有何事?”赫連琰顫聲問道。
赫連翰軒眼眸微抬,“先皇勤政以來,已是下了諸多禁令,其中有一條即是在金鑾殿內不許隨意獻茶!”
“朕……朕疏忽了!”
赫連翰軒抿嘴一笑,“既是皇上疏忽了,那旁邊的小太監亦大意了嗎?”
我身子一顫,臉色煞白。
赫連琰趕緊地解釋道,“他是新來的,還不懂規矩!”
“自是新來的,還是不要到金鑾殿來得好,此等地方,規矩尚多,今日我抓了把柄,可以放過,然,明日若是他人看到了,皇上縱然再寵他,卻能保他安全脫身嗎?”句句逼人,讓赫連琰不由得低垂下了腦袋。
“是,攝政王所言極是,下次我斷不會再做這般愚蠢之事!”
赫連翰軒再次望了我一眼,一雙漆黑的眸子微眯了下,轉身走開。
第六十二章 水落石出(一)
看到這般無奈的他,我的心一揪,禁不住伸出了雙手,攀附向他的背脊。我想,現下無語的支援,才是正確的吧!我能給他的……只有安慰。
夜幕漸漸降臨,大地又是恢復了冰涼,沒有了陽光的照射,周圍一片漆黑。
“若是沒有錯,依照我父親之例,只怕三日後的早朝,他們一概人將拿奏摺開始彈劾於我,將我眾多罪證一一指出,並給予刑罰!”赫連琰雙肩微悚,微弱的燭火將他臉頰映照得暗淡。
我揚起了眉宇,“刑罰?為何還會有刑罰?”
“眾人皆是以為我殺了大司馬,此乃殺人之罪。正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們等人早已將我視為眼中釘,此事不懈私氣正待何時?”赫連琰苦笑了下,看到我擔憂的眼神,走上前來,將我擁住,“我現下已是不怕了,在此時此刻,我知曉至少我作對了一件事,那既是交了你這個知己。唯一讓我遺憾的是,若是我早些將你調入宮中,只怕你我的命運皆會改寫!”
我的嗓音有些個哽咽,“你分明是隻對自己做對了一件事。因為你大多的事情皆是想著老百姓,想著天下蒼生、江山社稷。在危難時刻,你知曉自己即將退位讓賢之時,你試圖讓百姓們不會受到干擾,你希望天下太平。你是個好皇帝,若是當真能坐穩皇位,只怕是百姓們的福氣!”
赫連琰推開了我的身子,雙眸中充滿了淚光,他俯視著我的臉頰,誠懇地說道,“此生識你,已是足矣!”
昏黃地燭光下,將兩人的影子映照在窗紙上,靠得越發地近,直到快要重疊……
第二日一早兒,天還矇矇亮,我換上昨夜從赫連琰那裡借來的男裝,以替皇上辦事為由,坐上馬車出了宮門。一路向北而行,直奔向大司馬府邸。
其實,我對這趟出行根本沒有底子,僅是想要碰碰運氣,若是上天感應,希望可以真相大白,使得赫連琰得意脫身。可孰料,這在門口一等,已是一個上午過去了。先不說人影未見到半個,就連只貓、狗兒、甚至鳥兒亦是聽不到動靜。果真是有些個詭異。
“包子,熱騰騰的包子啊!”
“大叔,我要一個。”我向一箇中年男子招手叫道,“多少文錢?”
“三文!”男子甚是爽快,“看小公子你站了大半天兒了,莫非亦是來討債的?”
“什,什麼債?”我有些個詫異。
男子瞥頭努了努嘴,“自從那大司馬死後,這個府根本就沒有了人氣,他兒子成日裡不學無術,之知曉賭博,欠下了不小的賭債,起初人家是因為忌憚他父親,不敢上門討債,現下一敗落了,還不趕緊地來要?這不,昨兒個,他們舉家搬走了,只怕是打回了老家,從新去種田了。哎,惡有惡報啊!”
“這樣……”我眉頭一皺,那我豈不是白來一趟?
“小公子還要包子不?”男子看我半天沒動靜,趕緊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