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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留下

傅鎮卿是真的稀罕他大兒子。 傅嬌這下算領略了。 雖然不妥當,但是他這一家之主都發話了,謝氏等人不敢有微詞。 尷尬的晚膳終於結束,傅嬌則和傅如鏑一同返回玉蓉院。 雪越下越大。 丫鬟秋月和春星為二人送來一把傘。油紙傘繪著精緻秀雅的蘭花,被細細的雪覆蓋上薄薄一層。 傅如鏑一語不發。可他手中的傘柄卻向傅嬌傾斜,雪落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如一尊沉默穩重的雕像。 傅嬌終於受不了這種低氣壓氛圍了。 她停下腳步,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哥哥,你知道的,我不是衝動無腦的人。” 她既然選擇孤身回到傅家,那必然是有萬全之策。不說雁姬,外面還有趙灝薛中流,怎麼都不會吃虧的。 半晌,傅如鏑冷酷的神情些微鬆動。他沉聲問:“知錯了麼?” 呵呵,她傅嬌好歹第一玄師怎麼會認錯? 下一秒,“錯了。” “錯哪兒了?” “不經過哥哥允許,就擅作主張。” 傅如鏑嘆了口氣,低下頭,目光溫和地望著她:“我不是怪你擅作主張,我是擔心你,擔心你將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當得知傅嬌一個人回來,他連夜趕回京城。即便知道傅嬌智慧過人,可他的心卻沒法平靜。關心則亂,越在意就越無措。 傅嬌也不是鐵石心腸。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傅如鏑給予她的關懷是什麼都比不了的。傅嬌心裡感動,抬起眼睛,望著風雪中為自己執傘的俊美男子,突然愧疚的無以復加。 傅如鏑對她這麼好,是以為她是他的妹妹。事實上,他的妹妹早就死了,她只是一個借用軀殼的外來者。 “哥哥。” “嗯?” “你不是我哥哥就好了。” 傅嬌也不知道大腦卡殼還是怎麼了,這句話脫口而出。她說完便後悔了,膽怯地看向傅如鏑,卻見傅如鏑面上表情難以置信的震驚。 傅嬌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忙找補道:“對不起哥哥,我胡說八道的,你千萬別放在心上。你是我哥哥,永遠的哥哥,我以後鐵定孝敬您老人家……” 她也不知道在亂說什麼,只見傅如鏑臉色越來越黑,傅嬌猛地就閉嘴了。 他沒有說話,撐著傘,與傅嬌默默走進玉蓉院。身後的兩個丫鬟,第一次見大公子,除了竊竊私語他的長相,便是羨慕起傅如鏑對傅嬌的重視。 這麼晚回到家,只為了見妹妹一面,任誰都覺得兄妹情深。 兩個丫鬟正激動的等待誰伺候大公子,就聽傅嬌吩咐說:“今晚你們不用來內院守夜,回自己通鋪住吧。” 春星一愣。 秋月看了眼俊美無鑄的傅如鏑,還想爭取一下:“四小姐,晚上天冷,你和大公子萬一需要使喚人,奴婢不在,豈不是讓你們受涼了。”她撩了撩耳邊碎髮,含情脈脈地望著傅如鏑,“奴婢們訓練有素,絕不讓主子們操勞,今晚就讓我們留下來伺候吧。” 倘若傅如鏑有心,定然明白這丫鬟的意思,莫說伺候,收去當通房也不礙事的。 傅如鏑生怕被傅嬌誤會,皺緊眉頭,一聲呵斥:“聽不懂四小姐的吩咐?關上門,退下。” 他容貌俊美卻不怒自威,一句話鏗鏘有力,讓犯人歹徒都能抖三抖。兩個丫鬟也想起來傅如鏑身份,不敢再出風頭,麻溜告退。 傅嬌吐了吐舌頭,心想著自己今晚上千萬別在傅如鏑面前觸黴頭,她哥哥今天心情一點兒也不好。 想到這點,傅嬌立刻化身諂媚人士,殷勤地給傅如鏑端茶送水,笑眯眯和他一起洗漱,準備休息。 玉蓉院暫時只有主屋和耳房擺了床榻。 傅嬌立馬道:“哥哥,你住大屋,我睡旁邊的耳房。” 傅如鏑心很亂。 他還在為傅嬌之前那句“你不是我哥哥就好了”胡思亂想。 為什麼傅嬌會這樣問? 難道她對他也有別樣的情愫?至於那情愫是什麼複雜的滋味,傅如鏑不敢去想。 “哥哥?哥哥?” 傅嬌一連喊了他幾次,最後一次,傅如鏑才回過神,抬起清冷的眼眸凝視她。 “怎麼?” “我說,你住這裡,我去旁邊的耳房睡。” 那耳房有問題,傅如鏑哪怕是紫薇命格,傅嬌也有點擔心。 傅如鏑想到剛才看過的那間耳房。 逼仄,寒冷,床板還硬邦邦只鋪了一層薄棉絮。 他立馬道:“不行。我睡那邊。” 這間寬敞明亮的主屋,一看就是專門為傅嬌佈置。菱花鏡梳妝檯,雕刻梅花的牙床,就連被褥都是女兒家喜歡的胭脂粉色。 “不行!” 那間耳房具體怎麼回事,傅嬌還沒去勘測,萬一傅如鏑出個什麼事她肯定悔死了。 在這個地方,傅如鏑是她最在意的人!哪怕雁姬整晚保護著玉蓉院,傅嬌自己也睡不踏實。 雁姬身份特殊,傅嬌還不想將操控厲鬼的秘密告訴傅如鏑。她怕嚇著他,更怕因為這個被疏遠。畢竟在以前的世界,他們這類玄師,都不被世人眼光接納。 想來想去,傅嬌看著寬大的床鋪,靈機一動:“哥哥,我們一起睡吧!” 正在倒茶的傅如鏑聞言僵住。 茶壺倒出的茶水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