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真兒道:“你這樣說也沒錯。我覺得最根本的是身份變了,這些虎賁衛在梵城中是普通軍士,到了婆娑湖傳旨,他們代表的便是梵帝。”
九嬰嘆道:“但願他們在邊境面對北冥軍的時候,會覺得自己是代表梵原最優秀的軍人。”
按那三名傳旨的虎賁衛所說,是要求九嬰連夜啟程趕來的,而到了梵城卻沒能馬上得到梵帝的接見。九嬰有點不解,有點不滿,卻只能無奈地等待。
桑河堡邊境的緊張局勢,使九嬰第一次感受到了戰爭就在身邊。北冥和梵原的戰局不會等待他,每一天對九嬰來說都變得極其珍貴,他只想為梵原多做一些努力,哪怕是讓邊境上少犧牲一人也好。
正在九嬰和梅真兒百無聊賴之時,意外地接到了大神使天宗的邀請。名帖上只有九嬰的名字,梅真兒不願意參加這種官方的應酬,寧願在宿地等他。軍士領著九嬰來到天宗的大神使邸,天宗居然早早在邸門前迎接,完全沒有大神使的架子。更讓九嬰意外的是,他不是這次晚宴的唯一客人,另外,還有一位九嬰認識的神使也在邸中作客,他就是公王怒。
公王怒和天宗一起在門外迎接,這陣勢多少過於隆重,九嬰拱手道:“二位都是梵原的重臣,在下只是無名小卒,不敢擔此重禮!”
天宗笑道:“九嬰你早已不是無名小卒了,力斃兩名千魔使和二百名北冥兵,真正是揚我軍威,傳名天下啊!”
公王怒則道:“數年前在赴那城一晤,一直想設宴致歉卻苦無機會。今日借大神使之花獻佛,也算了卻我心中一個心結。”九嬰雖對赴那城之事已不介懷,但對公王怒的成見已是根深蒂固,見他如此說,也只是打個哈哈敷衍過去。
晚宴上清一色是鮮果和酒水,雙方分賓主坐下,客氣一番之後,象徵性地用了點瓜果。天宗是一個爽朗的人,說話的聲音總是很大,時不時煥發出淡淡的真氣。象他這樣的性格,加上戰神境的濃郁真氣,很難掩飾住自己的修為。他是梵原的第一個大神使,也是梵城守軍的統領,曾經帶領梵軍在桑河堡擊退了北冥最早的三次侵略。
九嬰對天宗的第一印象還不錯。他將前幾日與樓甲他們討論的看法說了一遍,道:“這其中有些蹊巧!戰事是肯定要發生的,北冥人不會無聊到沒事就把軍營搬到靠近邊界的地方。但是,北冥人的這次軍事動向似乎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一副唯恐天下不知的架勢。因此,我覺得多聞的防禦級別要比往次提高。”
天宗點頭道:“你見梵帝時,也對他說說這個觀點。是否增強多聞的防禦,還要看軍探進一步探到的軍情。畢竟,北冥從未真正進攻過多聞軍塞。而且兩個防禦點之間,有個軍力厚此薄彼的問題。”
九嬰拱手道:“大神使考慮得周到。”
公王怒帶著一點討好的口氣,對天宗道:“我還是傾向於北冥軍的主攻方向是桑河堡,這次與尹儉爭奪桑河堡的副守將之職,還望大神使在梵帝面前多多美言。”九嬰此時才明白,公王怒為何也出現在天宗府邸。
天宗笑道:“公王神使這是求戰心切啊,我一定會把你的本意轉奏梵帝!但是最後的任命,只能由他決定。”
公王怒拱手謝道:“只要大神使肯說幾句話,比我三番五次上奏要管用得多。”
天宗點點頭,轉而看著九嬰,讚道:“九嬰年紀輕輕,便已有神武境中期的修為,對戰事也很敏感,不知你是否願意到梵軍中擔任神使?”
以二十多歲的年齡當上神使,這在梵原史無前例,屬於無上殊榮。但九嬰自有一番考量,婉言謝絕道:“多謝大神使青睞,九嬰資歷尚淺,還想在外多歷練幾年,當我覺得自己夠資格當神使了,會親自來求大神使成全的。”
天宗更加讚許,道:“與你的修為進境相比,你的心境才真正難得啊。好,我不勉強你,但你記住,我天宗的府門永遠對你敞開!”
九嬰心中有一個迫切的想法,要為梵帝與玉西真搭一座橋,試一試談和停戰的可能。一旦成為神使,便要在固定的駐地處理每日的事務,行動反而不方便了。
酒過三巡,天宗一擊掌,從簾帳後走出幾個婀娜女子,或撫琴,或吹笛,或翩翩起舞。這些女子的姿色均屬上乘,而才藝也超過羽裳幫的藝人,只是在表演中一顰一笑都含著無限的幽怨。梵原修真法重“清欲”,九嬰第一次在本土看見如此品級的歌舞女子,不禁訝然。
天宗見他面現現驚訝之色,笑道:“這是在與北冥交戰時,從大漠擄來的北冥女子,後來我將她們交給商人帶回清涼境,僱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