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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他猛地甩開她的手,轉身如迷離一般地快步走出臥室.她第二天早晨一個人息匆匆地離開楓臺一…路上都在想著要怎麼扣父親母親解釋,一個女孩子…夜不歸,她想到腦袋都搞丁也沒有想出主意來,最後下車的時候終於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才一進門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崇燁竟然在家裡,昊媽媽哭得成—個淚人,崇燁的眼圈也是通紅通紅的,他沙啞著嗓子對她說:“凡姝。父親母親昨天晚上出去找你,結果遇到了豐禍…”

她面色慘白地站在那裡,魂飛魄散。

這下可好了,謝凡姝不用絞盡腦汁地想如何交持她昨晚的去處了。

三天後,父母的喪事還沒有辦完,崇燁竟然被憲兵隊抓起來,罪名居然是煽動民心;聚眾鬧事,咬定崇燁是革命黨。這完全是飛來橫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絕望到了極點,跑到楓臺去找他,但被何浚森帶人攔住,理由只有一個,總司令很忙,誰也不見,後採何浚森親自開車送地回家,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是媽媽就站在屋子外面的走廊裡,走廊的兩面是高大潔白的圓柱,年過半百的是媽媽像是兩根圓柱間一個枯瘦的老枝,她對凡姝說:“原來是你招惹了他們。”

凡姝失魂落魄地望著吳媽媽,吳媽媽的目光透出深深的冷意,“凡姝,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知道,”

凡姝再來楓臺的時侯是在夜裡,他如果不見她,她就不走。

他終於來會客室見地,一身鐵灰色的戎裝硬挺冷漠,他甚至不看謝凡蛛一眼,“說什麼都沒用,我已經簽了字,明天晚上十點前處決。”

她凝神望著他的背影,“如果我求你,你能不能放了崇燁?”

他毫不留情,“不能!”

她凝視著他,半晌忽然悽楚地笑一笑.“你明明知道,崇燁不是革命黨.你卻一定要他的命!是不是我身邊所有的人你都要殺掉,你要處決的名單裡,包不包括我?”

他的身影頓了頓。

窗外是盛開的白玉簪,一片片地開下去,長柄託嫩噸花朵晶瑩素雅,恍若仙子一般的出塵脫俗,在夜色裡靜靜地搖曳著他的臉色蒼白,只是說:“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凡蛛第二天傍晚就打電話請虞心平來家裡做客,心平知道她家裡遇了那樣大的變故,自己悄悄地趕來看她,果然就見凡姝面色憔悴,穿著青色碎花旗袍,旗袍下襬長過腳踝,輕輕地晃著,她孤零零地站在雕花長窗前,彷彿是一朵凋零枯萎的花。

心平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你以前不喜歡穿旗袍的。”

她笑,“崇燁喜歡看我穿旗袍。”

心平愧疚,“等過幾天,我幫你去跟父親說崇燁哥哥的事情。”她還不知道崇燁會在今晚十點前被處決的事情,虞昶軒親自下的手令。

謝凡姝輕輕地搖頭,微笑,“不需要了,我有辦法。”還好她的精神還不錯,心平陪著她,與她一起吃了晚飯,兩個人又在琴室裡玩了—會兒鋼琴,等到晚上九點鐘,凡姝帶著心平到小客廳裡吃點心,特意把無線電開啟,兩十人聽著音樂,凡姝倒了一杯茶給心平,忽然笑道:“你頭髮亂了,我幫你梳梳。”

心平點頭,捧著茶杯乖乖地轉過頭去,一面喝茶一面和她說話,凡姝拿著象牙梳子幫她梳頭,她纖細的手指在心平的頭髮間若隱若現,心平莫名地紅了臉,小聲地道:“凡姝姐姐,我真喜歡你。”

凡姝點點頭,“我也喜歡你。”

夜色漸漸地深了,凡姝給心平梳好了頭髮,柔弱的心平靜靜地躺在凡姝的懷裡,沒有了呼吸。

書房裡很靜。

落地鐘擺在書櫃的一側,鐘擺只在那裡來來回回的搖著,檀香爐裡燃著一把紫茉胭脂,幽幽的香氣散發出來,桌面上開著一盞綠紗罩檯燈,發出幽幽的光亮,薄薄的月光被阻擋在了窗外,大落地窗簾完全拉起來,門上鑲的是雕花彩繪玻璃上,玻璃上是各式各樣的花樣,晃著人眼。

虞昶軒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手裡的那一張照片,眼瞳烏黑,深邃的面孔掩映在淡淡的陰影裡,他只覺得冷,四面彷彿都是白茫茫的霜寒之氣,將他緊緊地包圍著,甚至讓他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起來。

他還記得他曾經珍愛無比的那一個女孩子,在那個寂靜的深夜裡,月色如霜,映照看一地的樹影,她淡淡的回眸一望,白皙秀美的容顏竟彷彿是融到了霜白的月光裡,眉清目秀猶若春日裡的一瓣雪白梨花,靈秀中透著一分淡淡的香寒氣息。

這么多年,他都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