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事關謝堯瑱,我更能讓你在你主子跟前交差。”
聽到含之提取“謝堯瑱”這個名字,謝靈姝情緒瞬間激動,此時,她心中的懷疑也消散,她以為謝堯瑱也同時聯絡了白含之,當初兩人的感情她知道,憑堯瑱的性子,定不會忘了白含之,哪怕白含之如今已經變成這樣子。
而,白含之是得到堯瑱的訊息後,也心虛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才暗暗接走爹孃好增加勝算吧,她霸佔著皇上的寵愛,如今又想回到堯瑱身邊,她以為所有的事都由得她選擇?
“白含之,堯瑱如何與你已經毫無關係,如今的你在世人眼中聲名狼藉,你以為你還配得到堯瑱的真心和寵愛?我告訴你,你早失去了站到他身邊的資格!”
謝靈姝聲音尖銳,眼神也充滿憤恨,直恨不得當場了結了含之。但正因為她如此說,含之更確定是有人用謝堯瑱當藉口騙了謝靈姝,讓她以為這些人是堯瑱派來的,再稍加誘惑,所以她才敢這般冒險行事。
含之望著她搖搖頭,終還是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宣旒到底安排了多少人。縱使謝靈姝被利用。她也不能拿她性命冒險,此時更重要並不是兩人恩恩怨怨的糾纏。她搶在謝靈姝要說話前,拿出懷裡的匕首抵在脖子上。對著那人說道:“你家主子是吩咐你死要見屍,還是活著要人?”
如果真的像她猜測那樣,宣旒的目標就是自己,若宣旒夠自信。夠野心,他要的會是活著的白含之。
果然。那人不再猶豫閃身上前,將含之的胳膊困在身後,另一手勒在她脖頸處:“麻煩姑娘跟我走一趟。”
“殺了她。”謝靈姝對含之已是恨極,說話的時候身子不由自主前傾。有些惡狠狠的。
“抱歉,德妃娘娘,主子吩咐要活人。”
謝靈姝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你的主子……”
“他的主子。不是堯瑱。”含之沒理會自己此刻處境,淡淡說道。
謝靈姝片刻愣怔:“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堯瑱已經死了,德妃娘娘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如他還活著,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隱在暗處不動聲色,而今才出來掀起波瀾?若他是這樣的人,即便是自己親人,德妃娘娘敢再信賴他嗎?”
含之連串的問讓謝靈姝啞口無言,她欲張嘴反駁,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良久,她斂了表情問道:“那你為什麼對我爹孃動手?”
含之不答話,卻反問禁制住她那人道:“宣旒繞這麼大一個彎子,是妄想將荊夏全盤吞下?他不怕被撐死了嗎?”
“姑娘見了主子就知道了。”
謝靈姝帶來那人說的這句話,讓她臉色變得煞白,她豈能品不出這人話裡的意思,他背後的主子,是宣旒才對,原以為可以借這人之手殺了夏恆,然後推給玄幽,若不是白含之正好到來,怕是局面正好變成與自己所想相反吧,那麼,此刻陷入絕境的,該是自己!
饒是猜到,謝靈姝猶不死心問道:“你的主子,真的是宣旒?”
那人不答話,一聲特殊的口哨聲響起,他心中微微一喜,接應的人已經安排好,現在只要平安出宮回到玄幽交差,任務就會完成。
他換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姿勢扣住含之命脈,聲音細微:“姑娘此時不配合,頂多是白白丟了性命,主子自有其他方法讓荊夏人相信姑娘通敵我們主帥,到時天下人只會說姑娘是畏罪自殺。”
“宣旒下了這麼大一盤棋,我一個小卒子,總也得死的明白。”含之的眼神一瞬間晦澀難辨,而後她微微一笑,“只是可惜,我也並沒有那麼大權力保證你能安全走出宮門,你最好還是相信你們那藏在暗處的安排。”
“只要姑娘配合就好說。”那人不為所動,手指用力,“走吧。”
門外的侍衛看著含之走出來,但她神色如常,所以都沒甚反應,而且他們大多是被謝靈姝臨時調派過來的,自然也知道御書房這一塊地方的特殊,所以更不敢輕舉妄動。
這樣一來,含之和她側旁的那人很輕鬆就走出御書房。
謝靈姝也緩步走出來,若她一聲命令,可以讓侍衛救下含之,或者,匆忙之中兩人同時喪命。但此時她心緒煩亂,很多事情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下決定,眼睜睜看著含之離開,她手指動了動,終究什麼都沒說。
既然白含之拿了主意,那她的死生自己就不插手,看她自己的命了。
但是宮中,她已然輸不起,白含之跟著玄幽人離開,或許正是她擺脫困境的機會。
白含之,這是你欠我的,別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