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弱,饒是夏恆身手不錯,終究還是欠缺些許拼命的經驗。
不過幾個回合,夏恆已經被逼到幾乎無還手餘地,而且眼見著那人手中的匕首將要刺過去,夏恆卻不知是驚嚇還是怎的呆愣了一下。
“蹲下。”含之只來得及喊一聲。
幸好夏恆很快反應過來,蹲下的同時朝著那人腹部一撞,順勢往側邊翻滾開來。因為含之的到來,御書房的門大開,謝靈姝與那人稍稍收斂不敢太放肆,夏恆疾步跑到含之身邊來。
看到夏恆除了狼狽些並無受傷,含之發白的臉色稍稍好轉,可是轉圈只看到夏恆,含之心念急轉,因為御書房是重地,一般侍衛都在外面候命,一時被謝靈姝支開還能說過去,可是為什麼夏元琛留在夏恆身邊的暗衛也都沒能及時出來保護?
此時卻已經顧不得想很多,皇上和太后不在,皇后被困在坤寧宮,一路走來侍衛也都很異常,雖然知道謝靈姝並不可能掌控了他們,但是若有什麼特殊旨意在某一時間調動調開他們,那樣就極有可能……
但是,謝靈姝能用什麼藉口行事?
夏恆站在含之旁邊,一邊戒備看著謝靈姝他們,一邊極小聲說道:“德妃娘娘先是帶著人進來說有刺客闖入要搜查,調開了這裡的侍衛後就讓那人殺了我。”
含之眼神瞬間冰冷,刺客闖入。若是她先發現,確實能以“保護”的藉口困住皇后,皇上和太后不在,內宮裡能做得了主的,謝靈姝算一個。
不過,看她行事,是要趁機置夏恆於死地。只要善後徹底。就能將此事全然推給所謂刺客。
含之不知道謝靈姝為什麼突然之間有這種念頭,可至少確定,謝靈姝定做了萬全的準備。她現在能依靠,只有夏元琛留給她的那一隊暗衛,可是宮中侍衛這方面,她不如謝靈姝更有說服力……而且。謝靈姝恨極玄幽,她知道帶進宮來的這人是玄幽的嗎?還是說。她被宣旒利用了?謝靈姝也很聰明,宣旒能有什麼說服或者欺騙了謝靈姝?
謝靈姝沒料到含之忽然趕回來,可是,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白含之來了也好,事已至此,她也死在這裡。更好!
含之時刻注意著謝靈姝,看到她眼中殺意頓起。知道不妙,卻是先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遞到夏恆手中,壓低聲音吩咐道:“你先跟著暗衛離開,其他先不要管,儘快出宮去找寧王將宮中情況說明。見了這個令牌,寧王知道該怎麼做。”
夏元琛留給她的這個令牌,是能調動隱藏在暗處的暗衛的,含之現在不敢相信宮中的一些力量,但現在她脫不開身,夏元琛留下的那些暗衛,或許只有寧王更熟悉情況,也更能穩住局面。
“可是含之姑姑你……”
“我有辦法,你在這裡我不敢冒險。”
夏恆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握緊令牌,快速朝著門外奔去。
人死了,是死無對證;若活著,那就是最好的罪證。
謝靈姝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她看到夏恆往外衝,不由臉色一變,揮手就要讓退回她身後的那人去殺了夏恆。
含之在那人身影要動的時候,留意到他眼神略過自己,其中更多是一種對夏恆時也不曾見的專注,似乎,自己是他更感興趣的獵物。
含之心中不由一動,之前那封信上提到的一句話瞬間從腦中閃過:含之,小心。
即使競華否認,含之也能猜到那封信到底是誰寫來的,當時不明白為什麼瑜蕊特特寫了那麼一句話,但此時看到宣旒在荊夏的活動,有一個念頭頓時冒出來。
瑜蕊寫信來說起謝堯瑱,已經過了這麼些年,瑜蕊定不會無緣故說出陳年舊事,而且語氣那麼隱晦小心,極有可能就是宣旒要拿謝堯瑱身份做文章。況且彼時荊夏將士,此刻敵國主帥,平時可能只是小波瀾,但若到了敵我膠著時,牽一髮而動全身,什麼事都可能動搖軍心。
謝家是荊夏重臣,還有謝靈姝在宮中地位尊貴,若此時讓天下人知曉玄幽主帥為多年前沙場捐軀的謝家子,荊夏百姓定是猜忌之心日漸增長,屆時,不止是朝堂面臨危機,局勢瞬息萬變的戰場,更是處在了風口浪尖的危險之中。
再有,瑜蕊說的讓自己小心,怕自己也是宣旒棋中一著!
想到這裡,含之忽然開口道:“若達到你家主子的目的,是不是我更有用一些。”
那人果然停下。
含之眼神直盯著那人,口中清晰道:“我是白含之。”果然那人神色有些微變化,姿勢也更趨向進攻招數,含之心中也有數了,然後她慢慢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