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晟身形一晃,差點昏倒……
“陛下……陛下您可得保重身體,這件事,還得靠陛下來解決啊!”
常喜跪在地上急急說道,藉著月光,他看到宮晟臉『色』煞白!比之前他病重的時候還要可怕。
“朕解決……朕解決?”
他滿含煞氣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常喜,“你怎麼不等朕死了再說出來?常喜,你好大的膽子!”
常喜連連磕頭,悲痛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可是……可是奴才開始並不知道太子對公主有意,奴才原想著,若是齊王真的喜歡公主,最後太子登基,正好能成全了他們讓他們離開,然後由太子收回大權,也算兩全其美,奴才真的沒想到啊……”
宮晟冷笑,“你沒想到?你想的挺遠的啊,宮抉給你灌了什麼『迷』『藥』,宮蘇沫又怎麼得了你的忠心?你竟然還敢幫著他們隱瞞朕!”
常喜自知沒理,只是低頭不敢說話,而宮晟滿心悲憤,坐在龍騰河邊的巨石上,看著洶湧的河水,眼中暗『潮』翻湧,卻沉默著不再說一句話。
常喜小心的探頭,見宮晟臉『色』鐵青,似乎在沉思什麼……他心裡惶惶不安,雖然愧疚卻不後悔,因為若是有一天,等太子和齊王打起來的時候,那才真的晚了……
只是……陛下會想如何解決這件事呢?
常喜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安靜的等待皇帝的指令,可憐宮晟這一世做了那麼多年的皇帝,下了那麼多決策,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吧?
夜涼如水,良久,常喜感覺皇帝的情緒好像已經冷靜了下來,在認真思考對策。
半響,常喜聽到宮晟幽幽說了一句。
“你說……如果宮蘇沫死了,他們還會爭麼?”
常喜大驚失『色』!陛下這意思……竟是要殺了公主不成?
他的嘴張張合合,明知身為奴才不該說什麼,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說道,“陛下……不可……不可……公主她,她是無辜的啊!”
“無辜?”宮晟冷笑一聲,“無辜又如何?朕兩個兒子都喜歡她,那就是她的罪孽!”
他說這話時,語氣幽幽,不帶半分感情,此時他只是鐵血的帝王,而不是作為一個父親在看待問題。
誠然,這件事的解決方法有很多,但是他太瞭解他的兩個兒子了,他們看著不像,其實『性』格相似的地方很多,都是執著又獨佔的人!
只有宮蘇沫死,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而且還不能是被人殺死,最好是死的無聲無息,這樣一來,就算宮澈和宮抉有通天怨氣,也沒有辦法,難不成,他們還能讓死人復活?
“可是……可是……”
常喜急的滿頭大汗,臉『色』煞白,他活了那麼多年了,一直以來都只對皇帝忠心耿耿,可是公主也是他很喜歡的孩子啊!不然之前他也不會違背原則瞞著皇帝,而是直接告訴他了,只是沒想到,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難道真的要殺了公主才能解決麼?
宮晟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竟然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毒死似乎太明顯了,容易讓人抓到把柄,但是朕知道,有一種毒『藥』,服下之後,一個月內生機漸消,無『藥』可解,也無跡可查……”
常喜都快哭了,陛下這是真的動了殺機,連“褐毒”都想到了……
“或者踢出兩個替死鬼,反正沫兒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製造一場意外,讓沫兒死於非命,再讓人頂罪,也無不可。”
宮晟用很平常,很冷靜,類似商量的語氣說著這樣的話,卻聽得常喜心驚肉跳,他突然直起身來,鼓起勇氣的看著皇帝。認真問道。
“陛下……您捨得麼?!”
捨得殺了宮蘇沫?難道你不會心痛?
常喜一句話,打斷了宮晟所有思緒!那一刻,常喜很確定他在皇帝臉上,看到了一種名為掙扎的情緒,他的臉一下陰沉一下痛苦,竟似變臉一般,可是他最後看著龍騰河,緩緩開口。
“什麼捨得不捨得的?為了大煜江山……為了黎明百姓,朕不能……不能讓他們為了一個女人胡來,造成生靈塗炭!”
他這話一說,常喜有再多的話也只能隱忍下來,他很清楚,跟國家比起來,一個人太渺小了,即便是宮蘇沫,也是比不上的。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宮晟最終做了決定,“朕要‘褐毒’明天就要!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然,你就去死吧!”
常喜心中一痛,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