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鬼狐此時不能動,但卻還能說話,他尖著聲音大叫道:“符師!你敢讓那些凡人動我的身體改日我就將你碎屍萬段!”
蘇沫嘆了口氣,快步走過去在他的嘴上施了個噤聲的法術,隨後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怎麼了鬼狐大人?您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怎麼還怕別人碰你的身子呢?要是你個母的,我倒是害怕那些侍衛對你做什麼,不過就算那些侍衛針對你做什麼你不是還偷著樂呢嗎?你們狐妖不就是喜歡與人魚水之歡吸取陽氣嗎?”
蘇沫的一席話下來,金笑的臉瞬時黑了一層,只不過此時他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奮力的睜著眼睛瞪向蘇沫,那紫金『色』的眼睛竟染上了一層血紅!
彷彿是在說——好你個符師,你給我等著,有朝一日我必讓你再也笑不出來!今日我受的侮辱,來日你必要嚐遍!
蘇沫不在意的打了個哈欠——內丹起誓都已成,反正他們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了,還怕什麼惡言相向。頗有一種蝨子多了不怕癢的豪氣。
等侍衛們將墓道中的人人妖妖都清理了出去,蘇沫看著空空『蕩』『蕩』的墓道瞬間感覺心曠神怡鬆了一口氣。但在墓道的一些角落裡,這裡依然停留著太多凡人看不到的靈魂。
那些是剛剛被通臂天猿殺死的侍衛留下的冤魂,他們死的過於突然,又如此的年輕,恐怕心中還有太多的不捨和留念,在死去的那一刻又化成了不甘與不敢相信。這些執念已然讓他們變成了冤魂,成了被束縛在此地的地縛靈,無法昇天往生。
蘇沫不由嘆了口氣。
那些人都是為了她和呈熙才死於非命的,雖然說古代的皇族與他們的手下之間有著被服從與絕對服從的關係,但骨子裡還是個現代人的蘇沫並不能接受別人為了她而死的事實。她對這些人有著無比的愧疚,就像是自己親手將他們送上了斷頭臺一般。
想著這些,她的眼神不由得黯淡。
“本王會好好的撫卹他們的家人。”像是看懂了蘇沫心中所想,一旁的呈熙笑著走了過來,眼中同樣帶著一絲淡淡的哀痛,“他們都是跟隨本王多年的侍衛。”
蘇沫輕輕點了點頭,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沒事,我會讓他們安心的去轉生的。”
如今她能做的,也不過是為他們超度,送他們去往生了……
一段十分奇妙的曲調在蘇沫的口中傳出,她的聲音婉轉又哀傷,她的神情聖潔如若天上的九天玄女,呈熙看著猛然又是呆住了。
這個女孩好像有很多面,不像他所見過的大家閨秀那般矜持委婉,也不像他在煙柳之地見過的那些女子的虛意多情。她就像是一朵豔麗的海棠花,開心的時候就像陽光下怒放的海棠,豔麗絕然到讓人目眩神奪,幽靜的時候就像是雨中靜放的海棠,嬌豔欲滴又惹人憐惜。而她現在呢,神聖虔誠悲憫嚴肅,就彷彿是那被白雪半蓋的海棠,聖潔與豔麗合為了一體,帶著幾分的神秘又全身都是坦『蕩』的聖光。
隨著往生曲,那些遊『蕩』在墓道里的魂魄漸漸安靜了下來,他們的眼角留著留念的淚水,一步一步的走向通往來世的道路。
或許今生有無數的不捨,或許這一世還有太多的未完成,但一切已過,肉身已死,無所而居的靈魂只能繼續向前前行。
還好有輪迴,還好有來世。
蘇沫一曲唱完,墓道里已經是空『蕩』『蕩』,甚至從不遠處的盜洞內有一縷陽光打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小小的光圈,讓人看著十分的溫暖。
“是往生曲嗎?”一旁的呈熙輕聲問道,像是還回味在剛剛的曲調之中。
蘇沫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嫣然一笑:“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這歌聲很憂傷,卻又蘊含著希望……”呈熙的目光很是悠遠,像是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雖然蘇沫知道他或許什麼也看不到,但從他的表情裡,蘇沫卻感到他的心或許正在瞭望,瞭望的很遠很遠。
“走吧,快去快回。”呈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嘆息,不知是被往生曲牽動了心緒還是剛剛的打鬥耗費太多心力。
蘇沫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笑的很和煦,半張臉如玉雕琢半張臉恍若鬼魅的男子,心裡猛然咯噔了一下,趕忙贊同的點了點頭:“是,咱們快去,快去!”
媽呀,還是快點給這貨解決這臉上的東西吧,自己成日裡對著這張臉確實是挺練膽的!為了自己的眼睛,她也得快點將呈熙臉上的這鬼痣除掉啊!
想著,她大跨步的向前走去。
只不過在邁出幾步後,她回頭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