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旁的玉帝臉上的神情都變了,彷彿是帶著十分的不捨。
王母更是心痛萬分。
她的這個外甥女她最是知道,又是乖巧又是漂亮,還很是說話。
這天界中對她這外甥女喜歡的不得了的男仙多得是,可她就是個死心眼,一定要喜歡那個萬年不開花的榆木疙瘩!
而這榆木疙瘩如今好不容易開花了,可惜開的那朵花還不是她外甥女的!
天界中早就傳出了陰梵君與月溪之間的婚事,而且還有不少的仙人到王母這裡來問月溪和陰梵君的婚事什麼時候舉行。
可是如今,陰梵君卻出了這和凡人相戀的事情。
這從小就千嬌萬寵的月溪可怎麼辦啊?!
剛剛,王母確實是有了放過陰梵君和蘇沫的打算。
一方面是如今地藏王菩薩都專門跑到這天庭來求情,而且如今大敵當前確實不能如此隨便的處罰了陰梵君。
可是,若他們真的什麼都不做的話,是不是對月溪太不公平了?
那麼又將數千年來的不容冒犯的天規置於何地?!
“玉帝,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王母目光一戾,看得出這月溪的眼淚是十分的管用的。
蘇沫心裡嘆息——這月溪還真是討厭得很!剛剛自己扳回來的勝局如今卻讓這月溪給攪『亂』了!
而在王母和玉帝都沒有看到的地方,這月溪輕輕抽泣著,白玉似的手指擦著眼淚,嘴角卻帶上了一絲笑意。
蘇沫,剛剛你確實是厲害得很,連舅父舅母這樣嚴厲的人都差點被你忽悠過去。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即便是你再聰明也不夠了解我的舅父和舅母。你也不過是個凡人的小丫頭,根本比不上我這一直長在他們身邊的外甥女!
玉帝也有些為難,但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終歸要有個解決的辦法。
玉帝略一思考,將目光先放在了地藏王菩薩的身上:“菩薩,天庭的規矩不能破,這陰梵君必然是要受到處罰的!”
玉帝這一句話,已然是將此事蓋棺定論。
“菩薩,就算今天您在這裡,我們也不能開了這個先例。”
王母再次開口,她的手已然輕輕撫『摸』著月溪的頭,像是在安慰這位受到了傷害的外甥女。
“而且,陰梵君和月溪的婚事,也不能這麼算了。”
王母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石破天驚。
陰梵君不由抬起了頭,眉目之間帶上了一絲的戾氣。
他雖然居於王母與玉帝之下,這些年也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但那是因為他不在乎,而並非他真的從心裡佩服這兩位天神。
或許在陰梵君的心裡,他從不真正的甘於任何人下。
出了他真正敬重的地藏王菩薩,他所有的屈服和順從只是因為他的毫不在意。
而今,王母的這一句話卻讓他有了逆反之心。
真正的要叛出天界之心。
地藏王菩薩和陰梵君相處數千年,對他最為了解,此刻也是不由有些嘆息。
這些瑣事他一向不擅長處理,那些大道理也說不通這些各有心思的人。
所以他一向是作壁上觀,任其發展。反正天道有秩,冥冥中自有定數。
但是如今他到了這裡,必然還是要說些什麼的。
但是他剛要開口,卻看到蘇沫衝他擠了擠眼睛。
那雙剛剛還明澈單純的大眼睛,此時卻充滿了算計。
地藏王菩薩不由一笑,知道這小丫頭必然是想到了什麼鬼點子,便攏著袖子站在一邊,不再說什麼。
與此同時,蘇沫還拉了拉陰梵君的袖子,臉上的神情彷彿在說——別急,看我的。
陰梵君剛剛起來的怒火瞬時就澆滅了。
那一身的戾氣也化為了無形。
他繼續跪在原地,就像是沒有聽到王母剛剛所說一樣。
看著陰梵君和地藏王菩薩的反應,王母和玉帝反而吃了一驚。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了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們對蘇沫都是極為的信任。
“那個,我能說句話嗎……”
蘇沫帶著弱弱的聲音開口,好像是生怕打擾到誰一樣。
這幅神情,這小心翼翼的聲音,王母和玉帝若是不讓她說好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講。”
玉帝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