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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醫處療傷。”

見那人還在猶豫,我惡聲惡氣地:“你還不去?我可是你們將軍的要犯,若是少了一根頭髮,你們的小命也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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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個子陪著我,慢慢往軍營走去。

才走到一半,那高個侍衛已經回來了,他跑得大汗淋漓地,身後還跟著一輛寬敞的馬車。二人將我扶了上去,車子一路無阻,將我載入軍營之中。

甫下車,便有個婆子在賬外等候。她話不多,力氣卻大得很,單手一撈,就將我送到了小榻之上。

我看著這兒進進出出都是男人,想著自己又渾身溼淋淋的,神色漸漸不自然起來。那婆子也是伶俐人,我看她不知從哪裡拉了塊布,在帳篷兩邊綁住,就在床的位置圍出個小小的空間。

我還沒驚訝完,便見她接著從腰間掏出一捆紅線,把脈枕放好,把紅絲線的一端交給我係在腕上,一系列動作順暢如行雲流水。當下對她更是另眼相看:“你懂得懸絲診脈?”

那婆子不卑不亢:“從前,老奴在宮中伺候過。”稍稍彎了□子,便轉出簾子去預備了。

我既是從沒見過她,想必她口中的“從前”,是指前朝的時候,給歲千紅他們伺候過的。

見歲千紅把身邊親近的人調撥給我,心中也是一暖。

我低頭擺弄絲繩,可只用一隻手,總是系不住。瞥見簾腳一晃,還以為是那婆子回來了,隨口說道:“我係不來,你幫我弄弄。”絲繩交過去,才發現接過的是一雙男人的手。

我呆呆地,看著歲千紅坐到身邊,低頭將紅絲綁好。手指擦過我的面板,搔起一陣顫慄。

月華慘淡,他的臉被屏風遮掩,半隱在了暗處。

他不言不語,靜靜擺弄,一時間,喜怒難辨。我本要跟他說些什麼,想起上次爭執,他對我說過的那些惡毒的話,想要摸他的手,又無聲地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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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太醫就被兩把大刀壓著來了。他跪在地上,雙唇都在發抖:“俠士饒命,看在下官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放過我吧!”

歲千紅煩躁地搓著眉心,嘟囔了句“以為我是山賊還是怎麼的”,才說道:“叫你來是看病的,不是想要你的腦袋。”

見他半信半疑,又問:“你是御醫,懸絲診脈(1)懂不懂?”

太醫連聲答應,這才拾起紅線,認真號起脈來。我著急孩子的狀況,屏息靜氣,轉頭看歲千紅,他也是伸長了脖子在聽。

太醫好久才收了手,長長撥出一口氣:“這位夫人受了風寒,加上車馬勞頓,雖無性命之憂,可若不仔細調理,恐有小產之虞。”轉身寫起方子來:“這往後,您注意安胎,絕不可再過度操勞。”

我才鬆了口氣,卻聽歲千紅在一邊厲聲質問:“小產之虞?”

太醫被他嚇到了,揚著手中的紙片:“胎兒才三個多月,本就容易不穩,加上夫人又落水,又騎馬的,能保得住已經是萬幸。不過若按時吃我這副藥,想是能恢復的!”

我見那太醫面有菜色,怕他一緊張,就要出錯,慌忙開了口:“生死有命,富貴由天,這孩子就是不能活,也是我這個當孃的錯,賴不到你頭上的。太醫儘管開方子吧!”

太醫吃了一顆定心丸,擦了擦腦門的虛汗,才又開始執起毛來。

歲千紅沒有說話,拉我的手卻放開了。

太醫把方子交給婆子,起身就要離開。

歲千紅卻突然叫住了他,從袖口裡扔出幾錠銀子,冷冷吩咐道:“這孩子的事,你最好都給我忘個一乾二淨。我要在外面聽到一點風生,不止你要死,連你的家人,統統都要陪葬。我說到做到!”

我聽了,心中不舒服,等那人戰戰兢兢出了門,才低聲去勸:“你何必這樣呢?”

卻不知怎的,這麼普通一句話,竟刺痛了他的神經。“是啊,我何必還妄作小人?這反賊的兒子,你根本就不在意吧?”

我怕他誤會了,連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誰知他根本沒有給我說完的機會。“或許,”他撫著我的小腹,抬起頭對我笑,可眼中如冰窟,連一絲溫度也沒有:“或許你又騎馬,又泡水的,就是想特意讓它流掉!可惜天意弄人,它居然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