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娜看著波伊波伊離開,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失落感,她原本只是期待波伊允許她坐在火塘邊,但此刻她得到了一間溫暖的空屋子,卻反而有一種期待落空的感覺。 今天發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她已沒有餘力去想自己怎麼了,來到了那張床邊坐下。 她一伸手摸到毯子下,柔順的獸毛上還帶著那位君主的體溫,忍不住想到白天為她的巨龍療傷,全神貫注的樣子。 她現在有點理解,溫頓為什麼一次次提到他,他確實很讓難讓人忘懷。 他清秀的面容在眼前揮之不去,但最終疲倦戰勝了一切,她躺在床沿,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寒風變得猛烈,天地間只剩下了這如泣如訴的風聲。 突然,波伊耳邊傳來了一聲尖叫,此時他正在夢中斷斷續續地與卡斯特貴族不停交鋒,對於這聲尖叫還沒有作出任何判斷,只覺得身邊的人化作一道紫光,一下消失。 這時他才意識到他正在卡斯特,而傳來尖叫的聲音,來自於自己的營帳。 “艾瑞,”他一翻身,抓起兩件皮袍,追了上去。 艾瑞已經來到波伊帳中,環顧四周,一股陌生的氣息只留下了淡淡痕跡,顯然這個闖入者並沒有停留很久。 當波伊走進他的營帳,迪隆帶著侍衛也趕來了。 他一眼就看到阿祖娜坐在波伊的床上,但連最外面的皮袍也沒有脫。 而少年君主雖然披著皮袍,卻與他的近侍都穿著襯衫,他感覺自己一下明白了問題所在。 “發生了什麼事?”他問道。 “他回來了,他……亞尼斯!復活了!”阿祖娜尖聲道,即使這麼多人站在這裡,即使波伊又加了幾塊炭,她仍然忍不住瑟瑟發抖。 那冰冷的氣息噴在臉上的感覺如此真實,那在跳躍的火光中,湊到她面前那張毫無血色,發青的臉絕非幻像。 但最令她害怕的是,當陛下的侍衛一出現,那傢伙就在她眼前化作了了一縷黑霧。 迪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你知道亞尼斯……” 他知道亞尼斯血洗了公爵府,還不知道他在小樹林裡被艾瑞一鐮砍下了頭顱。 “報告,沒有發現任何人。”幾個侍衛繞著帳篷檢查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迪隆看向阿祖娜,阿祖娜見波伊和艾瑞都神情凝重,並不發話,心想這事會不會另有內情。 她結結巴巴說道:“也許,是我做噩夢了。” 迪隆見她神情閃爍知道她並沒有說真話,不過現在並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對波伊說道:“今晚在下當值,如果有什麼事請務必傳喚在下。”說著退了出去,卻留了一點法力,聽著裡面的動靜。 “陛下,若阿祖娜說的是真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艾瑞收起長鐮,接過波伊手中的袍子披上。 “是迭戈,”波伊坐在阿祖娜身邊,想安慰她幾句。若是今晚替她安排別的住處,也許她就不會遭遇這件事。 但真要對她解釋這件事,又怕對她來說很難理解。 而阿祖娜聽到這個名字一下站起來:“那個黑法師?!” 她來到火塘邊,好像只有這火光才能驅散那無盡黑暗,卻又立刻轉過身,堅定地說:“陛下,也許你應該離開這裡。” “我不能走,”波伊十分平靜地看著她,若是迭戈在此,他一旦離開,就更沒有人能對抗他。 “不,你並不知道他的厲害之處,當時拉扎爾家族並不得民心,而這個不知從來的法師向國王霍克獻言……”阿祖娜回想起這段對每個卡斯特人來說都十分痛苦的經歷。 “王上,我能讓卡斯特四季如春,”迭戈說道,“只要薩夫塔併入卡斯特的版圖,您,不就擁有了四季如春的卡斯特了嗎?您覺得如何?” 霍克看著這個面板黝黑的男子,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穿著一身怪異的袍子,好像不同材質的布料拼成,這讓他看起來像個演街頭四幕戲的蹩腳演員,而不是一個大法師。 卡斯特與薩夫塔之間還隔著蓋奧夫,而且卡斯特東面就是強大的凱列夫,凱列夫南部與蓋奧夫和薩夫塔都有接壤。即使借道蓋奧夫,入侵薩夫塔,也會受到凱列夫的壓制,談何容易? 迭戈見霍克一臉質疑,便帶著渾身黑氣一步一步走上前來。 “王上,聽我說,這些小事,又何需你親自動手,蓋奧夫與薩夫塔素來不合,您只要讓蓋奧夫去攻打薩夫塔,然後您再消滅蓋奧夫不就行了。”他來到霍克的桌前,俯視著他。 霍克雖然畏懼,但他並沒有忘記事實,說道:“即使蓋奧夫佔領了薩夫塔,可蓋奧夫西面就是阿米,你不會是想讓本王在蓋奧夫攻打薩夫塔的時候,去攻打阿米吧?萬一凱列夫打過來了怎麼辦?” “阿米?我聽說巨人族與人族之間有很深的矛盾,人族把他們從富饒的平原趕進了深山,他們的處境十分不好過。這件事,我可以替國主去辦。”迭戈想了想說道。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