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娜鬆了一口氣:“陛下,我現在就前往派翠斯行宮。”說著她一陣風似地跑出去。 迪隆卻磨磨蹭蹭並不想離去。 在他看來,眼下最要緊的事便是重修宮殿,不過,如果這位少年君主心血來潮,想在山上建一座跟凱列夫皇宮那樣巍峨的宮殿,那他就不得不站在錢袋子的那一邊。 但話說回來,任何情況下他內心都是站在錢袋子的那一邊,只是態度上,他可以站在任何人的一邊,只要他們能給他帶來利益的話。 這時,幾位貴族走了進來。 “陛下,您之前說的承建宮殿的事,還算數嗎?能否讓我們看一下圖紙?”他們小心翼翼地問道,也許他們可以藉此發一筆小財。 “當然,”波伊來到桌邊,從戒指中取出圖紙。 這座宮殿巍峨雄壯,並不亞於於凱列夫皇宮。 由主殿和幾座次殿構成,在山體上構成龐大的建築群落。 “陛下,恕我們直言,這恐怕很難辦到,”貴族們有些氣憤,“如果您只想胡作非為的話,還是請您回凱列夫去吧。” 波伊並不氣惱,又從戒指中取出一份彩圖:“這是上世紀一位卡斯特宮庭畫師的手稿,他當時奉王命畫下的卡宮的四季。這是一些廢稿,因為風景優美,不忍丟棄,在他告老還鄉後被帶回了故國。諸位可還認得?” 這些廢稿,雖未完全上色,但仍可以看出卡宮當時之宏大優美,而這個系列的十二幅原畫,正儲存於派翠斯行宮。 雖然現在的卡斯特的四季似乎只有下雪與不下雪之分,但當時的園藝師們還是精心收集了卡斯特境內的各種樹木,營造出了每個季節不同的美感。 但這美麗的宮殿毀於內亂,拉扎爾家族掌權之後,近一個世紀以來,再也沒能將它重建。 “這些圖紙保留了卡宮的原貌,而內部結構,我已經請薩夫塔最頂尖的設計師重新調整,改變了承重結構,將更加牢固。”波伊再次攤開圖紙,讓貴族們看得更加仔細。 現在貴族們陷入了兩難之中,畢竟皇宮也是一個國家的門面,沒有理由不重建。 上世紀就能建造出來的宮殿,現在他們推說不行的話,讓人看來分明就是推脫。 可這樣龐大的宮殿若是重建,非把他們幾個家底都掏空不可。 “陛下,重建宮殿怕是費不少錢,雖然我們有心想要重修,但這個財政上……”他們不約而同看向了迪隆。 “怎麼,你是財政官?”波伊問迪隆。 “不是,在下的父親是財政官,陛下有需要的話,我給他帶個信,讓他明天面見陛下?”迪隆連忙上前說道。 任誰都聽得出來這是推脫,顯然卡斯特的財政收入,就是沒有財政收入。 一個國家沒有能力重修宮殿,貴族們卻花大把的錢去打仗,想必即使原先有什麼財政收入,也被這些貴族們壟斷了。 不過波伊並沒有打算費力去追查這事,他想做的就是消耗這些卡斯特人,從金錢上消耗貴族,從勞力上消耗青壯年,讓他們無心再對凱列夫有什麼想法。 至於這座宮殿什麼時候修完,他並不在意。 貴族們領了圖紙退了下去,迪隆見無利可圖也不再停留,一溜煙地走了。 帳內安靜了下來,內侍送來晚餐。 艾瑞正切下一塊肉往嘴裡送,打算試毒,波伊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讓小章魚阿寶來吧,我相信它能分辨得出來。” 艾瑞這兩天用蜘蛛毒反覆刺激自己,在瀕死之際使自己獲得了抗毒物的屬性。但是他還不確定能應對多少種毒物,在沒有最終確定之前,他並不打算告訴波伊。 艾瑞並不想讓波伊擔心,他開啟戒指,囚禁許久的小章魚阿寶一下跳了出來。 它好像知道要做什麼,浮在空中沿著盤子邊轉著,突然它對著兩隻蝦噴出了墨汁。 “有毒!”艾瑞一下站了起來。 只見阿寶飛快地伸出觸手,把兩隻蝦塞進了嘴裡,一下跳進戒指,不等兩人回過神,只見兩隻蝦頭從戒指裡飛了出來,落在了桌上。 然後,只聽“咔”的一聲,戒指從裡面關上了。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波伊沉默了一會兒,拉艾瑞坐下:“我想……它可能純粹喜歡吃蝦?” “我去讓他們換一份,”艾瑞剛坐下,便拿起了被阿寶的墨汁染黑的食物。 “沒事,墨汁不正好解毒嗎?”波伊接過自己的一份食物,特地醮了醮墨汁,吃了起來。 “對了,白天的那些貴族們推脫沒錢,不想修宮殿該怎麼辦?”艾瑞問波伊道,那些表面上恭敬的卡斯特貴族,想重修宮殿是假,藉機撈取好處是真。 這些貴族們見波伊擺明了不想出錢,一出門就罵罵咧咧,實在是讓人不得不防。 “錢嘛,很簡單,不過就要看他們的態度了。” 波伊靠在火塘邊的軟墊上,支著頭。 說實話,他的頭還是有點痛。 在凱列夫,朝堂上有阿喀曼公爵,軍事上有洛爾將軍,法力上有首席傳奇大法師索夫大人,在野各王國首領都把自己的領地約束得停停當當,最大的隱患獅人部落,也在獸人頭領弗萊和獅人新秀科爾的裡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