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喉間。
她怎麼欺負人了?
雖說瞧不上謝衍夫妻,但平日也是抬眼瞧人,再說幾句酸話,可從未罵過,也未動過手,怎麼能算欺負?!
春瑛不知主僕二人說了什麼,當真以為是夫人動了胎氣,也顧不得這老婦,邊往屋子裡跑去,邊高聲喊:“紅鶯關門,別讓那老婦進來。”
跑到房門前,焦急地推門進了屋子,待看到姿態悠閒坐在杌子上喝花茶的夫人,一臉懵。
明毓朝她眨了眨眼。
抬起手,指尖放在唇上,輕“噓”了一聲。
春瑛茫然了幾息,逐漸明白了夫人的用意。
與其與何媼浪費口水互懟挽回名聲,還不如讓何媼做個惡人來得直觀。
春瑛頓時鬆了一口氣,小聲說:“夫人你差些嚇死奴婢了。”
明毓莞爾一笑:“你可沒那麼脆弱。”
紅鶯也關上院門跑回了屋,在看到自家夫人無事的模樣,與春瑛如出一轍的呆滯。
春瑛忙小聲提醒:“別聲張,夫人是為了把那老婦趕走。”
紅鶯頓時大悟,忙不迭地點頭,拍著胸脯順氣:“可著急死奴婢了。”
二人都順了一口氣後,紅鶯才道:“萬一大夫來了,診出夫人沒問題,告訴別人怎麼辦?”
明毓神色輕鬆:“青鸞一去一回怎麼也得小半個時辰,我在這期間穩定了情緒也是正常,再做虛弱樣,就是脈搏正常,那也是被刺激到了,怎麼算是沒問題?”
紅鶯與春瑛面面相覷,這麼說好像也很有道理。
外頭的何媼看著緊閉的院門,捂住胸口直喘氣。
有居戶看不過去了,語氣不善道:“你這老婦還是打哪來回哪去吧,別汙了我們梨花巷!”
何媼急著解釋:“你們可別聽她們瞎說,我們家主母待大爺和大少夫人都是極好的。”
有人嗤笑出聲:“極好到做一個下人都是穿金戴銀的,但謝家連個像樣的宅子都沒有,不僅是租賃屋子住,便是打扮也是尋常,極好到這個地步,我等還是第一回見。”
話語一落,有好些個人跟著附和。
何媼忙把自己帶著金手鐲的手腕往袖子裡縮了縮,面上露出了些許的窘然。
她瞧了眼緊閉的院門,又看那些目光譏諷的居戶,老臉一時沒地擱,只能抬袖遮著臉離開巷子。
回到馬車上,緩和一會後,臉上才露出懊悔和不安。
來時主母一二再的叮囑,唯有把謝衍的妻兒都拿捏在手中,方能威脅到謝衍。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明氏接到府上去。
何媼今日先嚐試去接,可明氏卻是直接裝病不去。
如此只能再以名聲相逼,不成相貌沒把人逼出來,反倒是自己被氣得夠嗆,甚至還被潑了一盆髒水。
何媼可不信明氏就被她的幾句話就激得動了胎氣,她還沒忘記明氏離開謝府時,已然不是以往軟弱可欺的性子。而是溫和的性子中摻著了剛硬的脾性。
時下軟硬皆不行,再強硬搶人那是萬萬行不通的。
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都是證人,當眾脅迫那可是要見官的,而李媼便是最好的一個例子。
何媼呼了一口氣,撩開帷簾,心思沉沉地往梨花巷瞧去。
主母這兩日的脾氣,因刺殺謝衍失敗的事而格外的暴躁。
主母整日擔憂殺手嘴不嚴把她供出,憂慮過度,昨晚整整一宿都沒敢闔眼。
今日一早臉色蒼白,赤紅著雙目不知摔了多少瓷器,嚇人得很。
何媼便是主母的心腹,可這心裡頭也是忐忑不安的。
現在人也接不到,她可如何向脾氣暴躁的主母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