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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四十四章

想用她和腹中的孩子來威脅謝衍。

若不是被逼急了,孫氏也不會想到這般低階的算計。

春瑛面色沉沉地從屋中出去,走到院中,隔著院牆朝外大聲回道:“我家夫人哪裡是不想回去!都是因前些天主母給家主安排的老媼不做人事,知曉夫人有了身子,特意在夫人的吃食中下落胎藥。雖發現得及時,可夫人還是被嚇到了,這些天一直都在屋中養胎,連院門都沒出過,這是巷子裡的鄰里都知道的事!”

何媼的聲音大,春瑛的嗓門也不輸她。

雖看著老實,可嘴上功夫卻也不輸人,

聽到春瑛的話,居戶臉上都滿是驚愕。

被捕快押走的老媼竟是謝家老宅婆母給安排的!敢情偷盜只是給老宅留顏面,其實是奴大欺主,謀害主子!

瞧著來謝家的那老媼,穿金戴銀的,哪裡像是下人?看著就像是富家的夫人,由此可見謝家老宅門第不俗。

他們原想著謝家老宅背景一般。

可他們今日瞧到這老宅的僕婦都打扮得這般貴氣,而謝家夫人的穿著打扮卻很是素雅,便是謝家住的院子都是租賃的。若家底富裕,如此分家似乎就說不過去了。

這到底是把人分出去了,還是把人給趕出來了?

若是趕,那到底是哪一方的錯?

一眾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心裡癢癢的,都想把熱鬧瞧個齊全。

何媼也不慌,應道:“那李媼

伺候了大少爺二十年,一直都安分守己的,誰能知道她怎就生出了險惡的心思?再者這回主母想要一家子聚一聚,也想著把誤會解釋清楚了,可大少夫人如此避而不見,可還是怪罪主母?”

屋中青鸞被氣紅了臉:“這老貨句句不說夫人,可話裡話外都在暗指夫人苛刻李媼,才讓其心生怨念下毒手!”

明毓朝著微敞的窗牗望了出去,隱約可見院門外站了人,至於是不是何媼,也瞧不清楚。

她思索片刻,朝青鸞招了招手,讓其附耳過來小聲說話。

青鸞聽聞夫人所言,眉眼頓時一鬆,勾起了唇角。

點頭後便使勁揉搓雙眼,讓雙眼瞧起來又紅又腫。

外頭的春瑛繼續道:“我一二再地說夫人身體不適,不便出門,可你這老婦是怎麼回事,一直暗指夫人在裝病不回老宅,還嚷得這般大聲,到底是何居心?!”

何媼著實沒料到不怎麼了解的春瑛竟是個硬茬子。

她被堵得噎了一瞬,心裡浮現了怒氣,大聲道:“夫人不出來說話,老婦也只能是大聲說話,好讓夫人能聽得見。可你這婢子又是怎麼回事,我乃府中老人,又是主母身邊的管事,你如此不敬,又是誰教的規矩?”

春瑛是個直腸子,也不與她彎彎繞繞,直言道:“我是我家家主親自聘的護院,可不是你們謝家的下人,也不歸你們謝家管,更不像你這老婦一樣是奴籍。論起出身來,我要比你這老婦還高一些。再者說到規矩,你這奴籍的老婦句句話都在暗指夫人不敬婆母,把夫人的名聲放到風口浪尖上,這規矩又是從哪個狗肚子裡邊學的?!”

一口一個奴籍,又反被小丫頭片子說教,一把年紀的何媼頓時被氣得臉色通紅,指著院子罵:“你這、這混子,恁地胡說八道!”

居戶只是尋常百姓,可卻不是傻的,都是有眼看有耳聽的。

兩人對話聽了個全,可不正是如春瑛所言麼,這老婦一來就趾高氣揚的,哪裡有半點做下人的樣子?

說不準,這謝家在老宅過的也是看人眼色的生活,所以連個僕婦都能對她們這般囂張。

這老婦還想三言兩語弄臭謝家名聲,也不知有什麼仇,什麼怨。。

何媼深呼吸了一口氣,朝裡道:“夫人既然身體不適,可妨讓老婦進去探望?”

話語才落,屋中忽然傳出青鸞的驚呼聲:“夫人你怎了?可別嚇奴婢呀!?”

外頭的人聽到這焦急的喊聲,皆一愣。

片刻後,便見雙眼通紅的青鸞從謝家跑了出來,面色驚慌地對春瑛道:“都別說了,夫人好似動了胎氣,你們快些進去瞧著夫人,我去尋大夫?!”

看了眼何媼,憤忿道:“何媼還是快些離開吧,別再氣我們家夫人了,你以前欺負我們家夫人還欺負得不夠嗎,現在還想怎麼樣?!”

說罷,也不顧何媼回話,急匆匆地跑去找大夫,儼然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

何媼瞪著雙眼跑出了巷子的青鸞,只覺得一口血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