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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城破

讓江主任出手救那個孩子,是一種冒險。 ——至少會導致她們不能第一時間離開這個村莊。 可是,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告訴謝蘊,不該輕易捨棄一條生命,尤其是——這條命還關係到另一個苦命女人的生與死。 一如那場塌方事故。 明知危險,她還是選擇與戰友奔赴救援前線。 而江主任作為仁外第一刀,卻隨醫療隊伍出現在山區裡,則是出於一個母親對女兒安危的擔憂。 那個抱著孩子心灰意冷的婦人,在某一刻讓謝蘊想到了江主任。 就像人生中許多事,總是無法簡單用對錯去定義。 謝蘊還沒走到獵戶的院子,便在半路上與江主任不期而遇,啞奴手裡的火把,也讓她看清江主任的形色匆匆。 江主任,不愧是江主任。 哪怕換上粗布衫,也是自帶氣場兩米八! 但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謝蘊小跑過去,尚未交代前因後果,先被江主任劈頭問住:“你跟人動手了?” 一聽這話,謝蘊就知道自己藥丸(要完)。 在外一身是膽的謝小義士,在母上大人面前還是寶寶。 不等她回答,江主任似料定她會狡辯,又加一句:“啞奴都瞧見了。” “啊啊!” 站在江主任身邊附和的啞奴,像極了她家那位天天替江主任在窗縫裡監督她、生怕她叛逆期的阿姨。 謝蘊無從爭辯,乾脆破罐子破摔。 上前,拉起江主任就走:“沒時間解釋了,先去救人!” “救什麼人?”江主任蹙柳眉。 這次謝蘊沒插科打諢,如實道:“一個孩子。” * 謝蘊帶江主任來到村口,那些百姓尚未散去,不是挎著包袱牽兒帶女杵在路旁,就是靠著土牆席地而坐。 瞧見她去而復返,紛紛投來了目光。 那是一種頗為殷切的目光。 謝蘊無暇理會,徑直領著江主任入土磚房。 “某終於等到恩公了!”招財貓似一直揣著手守在門旁,還穿著那件破破爛爛的錦袍,看到謝蘊的那瞬,立即邁著小碎步迎上來。 注意到‘恩公’身後的女子,雖算不上美豔傾城,卻也別有一番出塵的幹練韻味,不由得問上一句:“這位夫人是——” “我母親。”謝蘊側身給江主任讓路,一邊回答招財貓:“也是我請來的大夫。” 話落,那廂江主任已到炕邊。 再好的外科醫生,單憑一雙手也難為無米之炊。 炕上的孩子,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 江箬沒去看旁邊的孩子母親,只扭頭吩咐了謝蘊:“你留下給我做副手,讓其他人先出去。” “好!”謝蘊點頭。 招財貓很上道:“那我去門外守著!” 見孩子娘還站著沒動,他顧不上男女之防,上前拉人:“過會兒肯定需要熱水,你快快跟我去燒水!” 柱子娘依舊沒動,一雙眼不離炕:“我,我得看著孩子。” 雖然她不懂醫,卻也知道柱子現在不大好。 這會兒,柱子已經不喊疼…… 一雙小手卻冷得驚人。 她怕自己一走,孩子就斷氣了。 正六神無主之際,坐在炕邊的女大夫抬頭望向了她。 謝蘊原以為江主任會驅趕這位病人家屬,有本事傍身的專家,多少有點脾氣,她是見過江主任怎麼處理醫患關係的,典型的冷硬派。 未曾想,江主任舒展眉頭後,開口卻是令人如沐春風:“孩子的傷口得儘快處理,屋子裡人越少,燭光越亮,我下手縫合時才不容易出錯。” ‘縫合’兩個字,讓柱子娘那張臉愈發煞白。 “是……是要縫起來嗎?” “是。” 縫合皮肉,對古人來說無疑是可怖的。 江主任卻沒回避這個話題:“孩子有截腸子露在外面,必須塞回去,如果不把傷口縫起來,回頭邪風入體,發了高燒便是藥石無醫。” 說著,頓了一頓,又道:“我瞧這孩子,已是強弩之末。” 言下之意,再不治就不用治了! 柱子娘慌了神,再不敢猶豫,當即喃喃著往外走:“我去燒水,去燒水。” 房門一帶上,謝蘊就看到屋內多出了一張簡易手術床,是江主任從方艙醫院裡取出來的:“先將孩子抬到床上。” 轉移好病患,江主任又取出兩套無菌服。 雖說這個手術環境就不合規範,再穿無菌服顯得多此一舉,但謝蘊還是乖乖套上,甭管有沒有用,能降低一點術中感染的風險是一點。 空間的方艙醫院裡,是有手術輔助無影燈的。 但在古代,缺少‘電’這種東西。 即使方艙醫院自帶大型的供電裝置,現下卻是不好拿出來。 所以,最後是謝蘊舉著仨手電筒幫忙打光。 謝蘊從未親眼觀摩江主任上手術檯,卻也看過醫療劇,等江主任給雙手消完毒,忍不住問:“一個人行嗎?我看電視劇裡都有麻醉師,還有一助二助。”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