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又一道強勁的氣息勾連在一起,臺階上的師者還能穩住,但外圍那些修為低微的管家可就頂不住了,紛紛後退千百餘米。 還有些是普通人,跌倒在地上,險些被人踩傷。 崔辰白趕緊把人扶起:“沒事吧?” 乾瘦的少年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擔心我哥哥,他的排名墊底,我怕...” “沒事,有王掌門他們在呢,肯定不會讓學生出事的。”崔辰白勸慰他。 少年勉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和崔辰白走到相對安全的地方,盡目力遠望一眼。 那光線交織的露場令人眼花繚亂,假如硬要看,眼睛便會被外溢的靈氣所灼傷。 少年揉揉眼,收回目光。 因為剛才的幫助,想跟崔辰白說說話。 “恩人,你照顧的人是誰啊?也是哥哥嗎?” 崔辰白笑了:“我沒有哥哥,我賣身打工,尋求庇佑。” 少年瞪大雙眼:“那他一定很厲害吧?” 崔辰白哭笑不得,遠眺高臺上,那人一夫當關的架勢。 點了點頭:“挺厲害的。” 少年扭捏了下,忽然很小聲地問:“我們交個朋友吧,以後互相幫助,我會做木工活,你要是有需要,隨時找我。” 崔辰白怔了怔。 還是第一次有人要和他做朋友。 可他不需要朋友的,因為朋友都會為了利益而背刺自己。 所以他沒想答應。 正當他斟酌著怎麼說才不至於傷害少年時,遠處的戰鬥一觸即發。 瞬間將所有人的吸引力都奪去。 只見那邊一束束象徵金木水火土等屬性的光飛快化作射線,矛頭直指上方的少女。 哪怕只是旁觀,崔辰白也感覺到滔天巨浪即將傾覆下來的感覺。 少年喃喃:“好厲害,我都分不清我哥是哪個了,臺上那個人能扛得住嗎?” 崔辰白手心捏了把汗。 擔憂的眼神極力想要看清複雜繁複的光團後方,那個人的情況。 ...... “反了天了?一群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找打!” “老李,別急啊,先看著吧。” 幾個學子衝過頭了,差點撞上後面的幾位師者,氣得老者拿棍子撲。 而更多的力量,是直直地衝向秦寶怡。 一個人的力量或許不足為道,但上千名修士的力量疊加蔚為大觀。 何況其中還有幾名跟秦寶怡同階,恐怖駭人的壓力一波接一波席捲而來。 其實在秦寶怡看來,他們這種一飛沖天的力量,像是即將綻放在天空的煙花。 燦爛,卻不持久。 她平靜地開口:“就只有這樣嗎?太讓我失望了,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再看了。” 秦寶怡雙手合十,默唸密訣,只用了烈炎訣的第二式。 熯天熾地! 身上的氣勢轟然爆發,彷彿宇宙中超新星爆炸那樣令人驚懼。 頃刻間,天地色變,露場明媚的驕陽忽然黯淡。 前一秒還是正午的白日,後一秒就是昏沉沉的黑夜。 夜還在加深,濃郁深邃到伸手不見五指。 “只是這麼回事?” “天黑了?難道是她乾的?這怎麼可能呢?” “恐怖如斯!一個元嬰期就可以移動太陽!” 剛才還磅礴戰意的眾學子徹底傻眼,呆企鵝一樣站在下面左顧右盼,任人宰割。 周立青皺著眉,正要辨別秦寶怡在何處,心中忽然警鈴大作,瞳孔猛地收縮一下,整個人便如破布娃娃般倒地不起。 身上的青色火焰被盡數吞沒,面板也被黑火燒乾了水分,皺巴巴的。 “1...” 黑暗中,彷徨的學子聽到少女輕聲念著數字。 開始還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但當風雲門的修凌察覺到自己被盯上時,他瞬間明白了,頓時汗流浹背。 連反抗的舉動都抬不起來,只見一張模糊的臉龐貼過來,那雙幽幽的黑瞳將人攝魂奪魄,快要窒息了。 秦寶怡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一捏,然後扔到地上。 “2...” 太弱了。 希望這一戰能讓他們長夠記性,不要來煩她,只需要敬她畏她就行。 接下來是日月教的雲來峰。 日月教主修身法,雲來峰又是得天獨厚的風系單靈根,在速度、靈活性等方面造詣頗深,像條滑不溜秋的泥鰍。 秦寶怡抓了兩次被抓到,認真了。 巽風起,決戰技! 秦寶怡的身影所經行的地方都留下一道影子,逐漸填滿整個露場,連懵懂惶惶的學子都感覺到周身有些擠了。 不止是地面,空中也是。 漫天遍地都是她的影子,隨後狠狠揮出一拳。 所有的影子也跟著她這個動作揮出一拳,只聽到無數聲沉悶的擊打聲。 空中逃竄的人身影一滯,狠狠砸向地面。 “砰——” 露場驚起巨大的響聲。 可惜天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只有離得近的人感覺到眼睛進了灰, 嘴裡、鼻子裡全是。 “3...” 最後一個是靈花谷的杜鵑。 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只要防禦夠厚,那人就打不到她。 先將自己的身體用箭鐵藤保護起來,再在外面佈置好荊棘,然後再... “你這是在作繭自縛?” 聲音的主人就出現在她身側,杜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跳劇烈。 “忘了我可以遁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