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那我就不送你了,記得到我的餐廳來看我,中山路的‘憶往昔’餐廳。”她似有深意地看了向嘯天一眼,可是向嘯天已經站在了門外。
中山路,“憶往昔”我在心裡默唸著。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他開啟一樓的進戶門,狡猾的冷空氣立刻鑽了進來,昨夜災難般的風雪已經停了,留下的是一個純淨潔白的世界,我跟在他身後,一步一個腳印,彷彿踩在一塊潔白而平整的奶油蛋糕上。
四周靜默無聲,只有鞋子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像一曲單調迴圈的音樂,而他走在我前面始終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或許他知道我就緊緊地跟在他身後,或許他是想用這種沉默的告白讓我知道:我們並不熟悉。
心裡有點兒淡淡的失落。
我默默地跟著他走進地下停車場,就在入口不遠的地方,那輛豪華的黑色QQ,就停在那裡。
原來他已經把車修好了,這樣說來,他幾乎一夜未眠。
我們上了汽車,他旋轉著車鑰匙,汽車立即發動了,然後他按下了空調的開關,並把空調開得很大。
四周充滿了沉寂的因子,除了空調努力工作的嗡嗡聲,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響,他默默地坐在那裡,彷彿我只是他身邊的一縷空氣,可我知道——不是,他在風雪中給我披上外衣,揹著我在風雪中行走,此刻又為我開啟空調,我怎麼可能只是空氣,只是他的心思真的讓人難以捉摸。
“車子請人修的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嗯。”
“很費勁吧!”
“不費勁,電瓶卡子壞了而已。”他沉聲說,始終沒有看我一眼。
“哦!”我垂著睫毛,點了點頭:“我們是怎麼回來的?”
“我在大路上攔了一輛車,然後跟司機借了電話,讓阿蘭來接。”他輕描淡寫地說著,而我知道攔車有多麼困難,還是在那樣的深夜,可是他卻隻字未提。
汽車發動了,速度很慢,在連續轉過兩個彎以後,我們就駛離了停車場出口。
我望著窗外,路燈還整齊地亮著,昏黃而曖昧的燈火,在微微的藍色熒光中一直延伸至遠方,街道上的積雪已經被環衛的機械裝置推至道路兩側的綠化帶,我們的汽車行駛在寬敞的街道上,有一點點孤獨寂寞。
我用眼睛偷偷瞄了他一眼,他依舊目視前方,絲毫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我有些著急,因為我還沒有告訴他,我的家住在哪兒,而我對青城的街道並不熟悉,我不知道,他究竟要開往哪裡?
“我住在西市區西沙一街。”我小聲說。
“嗯。”他微微點了點頭。
我依舊望著窗外,就在我適應了這種沉默之後,他卻突然打破了這片寂靜:“你和誰住一起?”
“啊?”我立即轉過頭:“哦,我自己住。”
“你哥呢?”他嗓音平靜。
“他也自己住。”
“你男朋友呢?”
“我沒有男朋友。”
“你平時怎麼上班?”
“我坐公交車。”
“你什麼時候到的青城?”
“去年十一月。”
……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依舊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