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幾乎要睡死在浴室裡了,她平時從沒洗這麼幹淨過。門外似乎有響動,她連忙裹起浴巾,把身上能遮的地方都遮住。泡了太久,手腳都有些發軟,步子也比平時遲緩許多。待開門後,來人正是那個見死不救的顧之珩,他手上拿著白色長袖,還有一條牛仔褲。
見徐言這個樣子,他明顯愣了一下,微微蹙眉,心裡怎麼想的徐言不知道,他可以看出,他有點厭煩這樣的自己。
徐言沒邀請他進去,他倒反客為主,從徐言身邊輕鬆蹭過去,把那堆衣服丟在床上,話還沒來得及跟徐言說一句就想走,巧的是,中途被電話聲打斷了。
隨著時間推移,顧之珩的表情顯然越便變越可怕,徐言明顯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她不知道電話裡的人給他說了什麼,她可以確定的是,這次顧之珩真的生氣了。
顧之珩將手機重重摔在地上,朝一旁呆愣的徐言走過來,抓住她的手惡狠狠道:“你真夠可以的,為了錢真的是什麼都做的出來啊。”
徐言搞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見顧之珩腦袋上的青筋若隱若現,眼裡似要噴出火來,隨時都可能把她殺了。若是換了旁人,她一定會罵回去,可面對顧之珩這樣強勢的人,她始終不敢真正朝他發火。如今的顧之珩猶如洪水猛獸,隨時都可能把她吃幹抹淨,她不得不弱弱的問:“到底怎麼了?”
這一問倒好,把顧之珩刺激的更加惱怒,他把抓著徐言的那隻手拽到牆上,使徐言的背撞上去生疼,手也被反過來,疼的她眼淚幾乎快流下來了。
她下意識想求饒,但又遲遲開不了口,她和顧之珩同樣驕傲,兩個這樣性格的人在一起,始終有一方要吃虧,誠然,每次吃虧的都是她。
徐言疼的大口大口喘氣,顧之珩見狀終於放開她,眼神直逼徐言:“別再有下次,不然後果你知道。”
門重重被甩上,屋子裡瞬間安靜,徐言蹲在地上,手上的脈搏跳著跳著疼。看了看還穿著浴巾的自己,自嘲的笑了,她承認,在顧之珩面前,她永遠都是狼狽的那方。
心底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好累好累,好想大睡一覺,總感覺手上的疼也抵不過心悶,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她也不知道。明明今天上午還好好的,轉眼間,一個電話,什麼都變了。似有什麼溼潤的東西滴在手背上,她自己都沒發覺,竟這樣沒理由哭了。
上次哭是什麼時候,徐言記不得了,記憶中的哭,都沒有這次乾澀。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顧之珩突然性情大變,但她猜應該和談合作的事有關,具體是什麼,她不得而知。
眼下她也不想管其他的,只想讓那種莫名的感覺趕快消失。她跑回床上,把身上那層浴巾扯掉,也沒穿顧之珩送來的那套衣服,反而是裸睡,將整個身體暴露在外,興許這樣才能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