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肖湛上次見面,還是兩個星期以前,自從李遂意卸任優購的總經理位置,他們的交流幾乎都在電話之中,他向她彙報著冉盛的一舉一動。
今日急匆匆地約見面,李遂意隱隱覺得不妙。
然而那個可惡的女人,居然一眼也不曾看她,讓她一腔憤懣無處而發。
“誤會,怕是她有意汙衊吧?”
江清清毫不留情,完全忘記今天是讓沈幽過來聯絡感情的。
沈幽還想說什麼,卻被沈沉一記冷眼欺壓而下,張了張嘴,無聲可發,只好落敗坐下。
他是不說話,但是對李遂意的偏袒已經足夠顯而易見,如果他真的還有公允在,早在李遂意開口的那一刻就阻止了她,放任自流也是一種縱容。
沈幽心生危機,她這位鐵面無私的哥哥,竟被這女人迷惑得連一向交好的江家人也要得罪。
“是嗎?誤會?我倒是不這麼認為。”
李遂意掛著笑,那張其貌不揚的臉上似乎長出了虛假的笑容,經久不衰,嘲諷且虛偽。
她越過江凜,走到江清清的面前,江凜下意識地護住她妹妹,誰也不能保證這個陰晴不定的女人有沒有暴力傾向。
矮個子的李遂意抬著頭,不理會江凜的保護之勢:“讓我猜一猜,是因為我嫁給了你心儀已久的人,讓你心生妒意了?”
江清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壓制得還算得心應手的怒意瞬間噴湧:“你胡說八道什麼,瘋了嗎?我嫉妒你什麼。”
原本只當她是瘋子,沒想到亂咬人起來根本就是瘋狗。
她側目去看江凜的神情,生怕她有所誤會,好在她並不為所動。
李遂意眯著眼睛的時候,狡猾又奸詐。
“既然不是你,莫不是為了其他什麼人而存心報復於我吧?不然你做的那些事,實在是解釋不通。”
她看向江凜,絲毫不躲避那雙眉眸裡散發的冰冷寒意。
江凜回應著她的眼神,冷冷發笑:“看來李小姐今天是不管怎麼樣都要討個說法了?”
“還是江小姐明事理,知曉我的來意。”
她喜笑顏開,好像真的很開心似的。
“既然如此,拿出證據來,口說無憑。”
就李遂意的架勢,看來她是鐵了心要去翻舊案,江清清胸腔之間開始打鼓,開始有那麼些許後悔自己當初的衝動。
這女人詭異得很,一雙眼睛像是鑽到你的心思裡,難免不被她抓到把柄,她那樣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她該準備得更加周到再對她動手。
“證據”,她輕嘲一聲。
江凜謹慎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看著她走到原來的位置上。
目光不可避免地往沈沉方向看去,他不說話,她也不言語,靜靜地看著李遂意屈身去拿座椅上的袋子。
那是她剛才帶進來的,跟送給江臨川的好酒放在一起,薄薄的牛皮紙袋裝著的東西,沒人注意到。
餐廳內一直是寂靜多於吵鬧的,前期的鋪墊,讓大家都意識到李遂意手上的東西並不簡單。
她將東西鋪在桌面上,動作輕而緩,她做事向來都是寂靜無聲的,這樣的動作,看起來像是在擺弄什麼珍貴的東西。
江凜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妙,李遂意這個人惡劣得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她此前的所作所為哪一次是毫無準備之戰?這樣步步為營的人實在是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得罪他們一家人。
如果她足夠聰明,就算這件事是真的,也該妥善地保管在心裡,等它發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