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許墨白就被沈沉嚇了一跳。
他今天很反常,不僅在早於平常的時間去了公司,還戴著一個黑色的口罩,將面容遮了大半,只露出高挺的鼻樑跟眉眼來,就算是嚴重的霧霾天也不曾見過他這般。
“沈總,您這是怎麼了?感冒了嗎?需不需要我給林醫生打電話,讓他來給您看看?”
最近天氣變換,許多人患上了流感,許墨白的擔心,也在情理之中。
哪知沈沉聽了他的話,眉都皺在了一起,他緊盯著他,整張臉也就眉眼清晰可見。
“少說話,多做事。”
他的聲音經過口罩的過濾,帶著一些些不清晰,可他的心情卻是展露無遺。
今天的沈沉不好惹,許墨白算是明白了。
“是”。
他欠了欠身子,識趣地退出門外。
沒了其他人,沈沉一把拽下臉上的口罩,有了這個鬼東西的束縛,他呼吸都不暢快了。
他伸手去摸臉上的紅痕,因為還泛著些許痛意,他一下就摸準了位置,該死的李遂意下嘴太狠了。
本以為過了一夜會消散了去,沒想到沉澱一下反而越發清晰了,原本的紅痕顏色都變得暗沉,除了將臉遮上,並無其他的辦法掩蓋這等痕跡。
他一拳敲在了桌面上,昨晚的怒意延續到了今天。
“喲,我們的沈大總裁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就這麼大的火氣?慾求不滿嗎?”
能將一番話說得如此輕佻戲虐的,除了陸以銘別無他人。
他身後站著些許慌亂的許墨白,他看著沈沉又看著陸以銘,一時之間,不知做何應對。
“小白啊,你下回能不能別這樣攔我了,我跟你沈總可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兄弟,你這麼做,不是傷我的心嗎?”
陸以銘佯裝受傷地對著許墨白道,這讓他尷尬不已。
“沈總…”這種時候,還是求助沈沉比較好。
“出去吧。”
沈沉在第一時間就將臉側了過去,他陰沉著臉,誰也沒看。
許墨白悻悻地退了出去,還將門帶上,此刻的辦公室內,只留有沈沉跟陸以銘二人。
陸以銘向來不懼沈沉,他已經意識到沈沉的情緒變化,卻還像是沒看見一般,兩步踱到了他面前,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桌上,壓著沈沉的辦公檔案。
沈沉將頭又側了側,陸以銘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
“你這是什麼反應,兄弟我放棄了美好的睡眠時間一大清早地來找你,竟然落不得一個正眼相待。”他狀似悲傷地拍打著桌面。
“有屁就放。”他側臉的線條繃得緊緊的,這樣反常的情緒顯然是不同尋常。
“你這是怎麼了?火氣很大嘛。”陸以銘帶著邪肆的笑意,垂著頭去看沈沉。
哪知沈沉反應過大,躲過他的目光一下就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雙手不自然地插兜,整個人背對著陸以銘。
不正常,絕對的有貓膩。
陸以銘第一反應就是這樣。
沈沉越是躲他,他就越是好奇。
陸以銘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幾步就踱到了沈沉跟前,速度很快,他雙手搭在沈沉肩上,一把將他的身體扭轉過來。
沈沉在他無理的動作之下已經陰沉下臉來,他已經十分生氣了,周身驟起一種低沉的氣息,已經不去糾結怎麼隱藏臉上的痕跡了。
陸以銘卻並不在意,他光明正大地盯著沈沉那張俊美的臉左看右看,他甚至都不需要去觀察,因為那抹紅色的痕跡在他的肌膚上實在是太過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