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李遂意到江家大鬧一場之後,江凜把江清清放逐到國外學習,斬斷了一切從前的人際關係,美其名曰,懲罰。
不論李遂意對這個懲罰是否滿意,至少是保全了她的好好形象,不至於被妹妹的錯而株連。
他抱著她,小小的身子,輕易就佔據了他整個懷抱,他明顯地感受到她在最近的休養之中有增加一點點肉感,雖然相比尋常人依舊瘦得不成樣子。
兩個人的身上都沾染著溼漉漉的水汽,襯衫已經粘到了面板之上,靠得過於相近,體溫已然相通。
還是有些冷,李遂意下意識在沈沉的懷中蹭了蹭,這無意識的舉動,卻撓得他一陣心癢。
嗅著幾乎跟自己渾然一體的香氣,沈沉的喉結上下滾動。
低頭看去,是她裸露的肩膀,過分的瘦弱讓她的鎖骨跟脖頸顯得很精緻,略黃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也泛出了一種迷人的光澤。
她毛茸茸的頭頂,還有小巧的鼻尖,就連蒼白的唇都抿成了任他採擷的誘惑形狀。
有什麼東西不動聲色地被燒了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他覆在她的耳邊,聲音已然嘶啞:“夜深了。”
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耳垂上,繾綣曖昧,是他此刻的語調,隱隱地,還有壓迫不住的剋制破繭而出。
李遂意茫然地抬起頭來,她難得地,沒有理解沈沉的意思。
只見著那雙深邃的瞳孔裡有什麼東西燃燒了起來,讓他的眼神變得迷離,他看著自己樣子,十分地不同尋常。
“是啊。”
她只能茫茫然地回應道,不知道做何反應。
只是下一刻,她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柔軟的床上,未曾等她反應片刻,沈沉高大的身軀壓了過來,讓她有些不堪重負。
他髮梢的水滴落在李遂意的臉上,竟不是想象中的寒涼。
“阿沉?”
她伸手去推他,男女實力懸殊,根本起不了一點作用。
“你身上很溼,應該去洗澡,否則是要犯感冒的。”
“我也該去吹頭髮了不是嗎?”
她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試圖用一種欲蓋彌彰的方式勸退沈沉。
在這種狼狽的時候,身心都沒有準備好。
沈沉並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她的嘴唇一開一合的,顯得有些煩躁。
他低頭想要掩蓋住她聒噪的聲音,李遂意卻側了頭,他的吻落在她冰涼的臉頰之上,這讓沈沉的眉宇聚了起來。
很明顯,她在迴避自己,這多少讓沈沉的心裡不是滋味。
只是她側目看著自己的樣子,黑白分明的瞳孔裡是無盡的退縮,睫毛一顫一顫的,那些害怕的情緒終於被她以一種合適的方式表現了出來。
原來她也會有膽怯的時候,他還以為她有的只是一腔不怕死的孤勇。
“你最不該怕的人就是我。”
他撩著她的髮絲,溫柔地別於耳後,輕輕地將她的頭板正,讓她正視著自己。
小心翼翼地對待著身下的女人,李遂意在他的懷中儼然成了一個被細心呵護的瓷娃娃。
“遂意,我愛你。”
沈沉垂著眼睛,眸色已經融化在瞭如水的夜色中。
讓人耳膜發癢的聲調,李遂意已經沒有習慣這種空氣凝滯溫度上升的氛圍。
可她在沈沉的眼中看到了對她的需要,那種情感是做不得假的。
就算是假的,她也豁出去了,一句我愛你,足以叫她溺死其中。
就算是深淵,她也願意跟沈沉一起沉淪下去。
窗外是淅瀝瀝的雨聲,始終不曾停歇,滋潤著一些道不明的情感在這個長夜裡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