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沉,之前你說要送我城北那塊地做禮物,不知道還做不作數。”
“自然作數。”
“是這樣的,我看城北那邊荒涼已久,張老爺子當年拓荒的工程只進行到一半,我想要把這個工程繼續下去,那個地方我會找團隊親自監督規劃。”
他依舊溫柔地看著自己,不疾不徐,他在剋制著自己,剋制著等她做好準備。
“別怕。”
他安慰著她,聲音很輕很輕,安撫到她的耳膜之上。
在李遂意獨自生活著的十幾年中,除陳寧外,沒有受過什麼特別的溫柔以待。
對於一個掉落深淵的人來說,沒有什麼雪中送炭,更多的還是雪上加霜。
在與異性如何相處這件事上,只有一片空白。
沈沉對她的過度親近,讓她無所適從。
她似乎感受到了一些變化,只是她腦海中的學識匱乏,竟擠不出一絲的心情來反應此刻的感受。
兩個人面對著,秋風也燒得灼熱,他的眼底裡有一些細碎的光芒,還有她不知所措的樣子,再無其他。
李遂意也是著了魔,所以在這一刻,不管不顧地,攀上了沈沉的唇瓣。
生疏,衝動,她此生最不願做的就是沒有打算的事,那讓她極度沒有安全感,可現在還不是不管不顧地做了。
人總是該在一些事情上放縱的,如果是感情的話,就最為酣暢淋漓。
此時此刻,她,李遂意,一絲一毫,都不後悔。
她預料得到,以後得李遂意,也不會後悔。
嘴唇附上一片生澀的柔軟,沈沉也為之一愣,然後很快,他便帶著李遂意一起沉淪。
兩個生澀的新手,已然不滿足於最初的淺嘗輒止。
沈沉撬開了李遂意的唇,兩片柔軟的舌糾纏在一起,他細細品嚐著她的味道,比想象中要更加甜美。
這是一場太過綿長的吻,始終無法抽離,直到兩人都紊亂了氣息。
李遂意的大腦已然缺氧,可沈沉依舊沉溺其中。
她依舊很配合,即便身體已經負荷過重,心理依舊沉浸在美妙之中。
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就容易變得衝動,只是沈沉從來不屬於這個行列,饒是大腦已經極度興奮,但他還是能兼顧著李遂意的感受。
再不盡興,他還是點到為止。
一吻結束,兩個人都有點喘息不勻。
她大口大口喘息,看來剛才憋壞了。
原本蒼白的唇色,顯示出了一絲絲紅腫的意思,上面泛著一點光亮,更加嬌豔,一絲溼潤的頭髮粘在了嘴唇旁邊,簡直就是一種無形的誘惑。
“可以嗎?”
他的喉嚨已經被燒得嘶啞,說出來的話都呈現出一種破碎感。
“嗯。”
一個位元組在她的口腔中迴盪,小心翼翼,卻也不顧一切。
雨勢漸弱,已經呈了斷斷續續的拍打姿態。
窗外的那棵樹被風吹得發出細碎的響動,樹葉間窸窸窣窣地交錯著,夾雜著水滴的聲音,像是一曲這個秋天為房間內的人獨奏的曲目。
沈沉小心翼翼地去撥開兩人之間的阻礙,堪堪掛在她身上,透著溼氣的浴巾。
明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卻成了一大難事。
沈沉總是一副威嚴鎮定的樣子,可是在有些事情上,不過也只是個不折不扣的毛頭小子。
他想起與李遂意的初相識,那一晚他喝得爛醉,可以說是一點滋味都沒有品嚐到。
這種時候,又不免在心底將陸以銘罵個徹底。
但是轉念又不得不感謝他,否則他跟李遂意戲劇性地相遇,便也無從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