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來錯,雖擔心宮中那人的反應,但想到此事可能藏有的內情,憑著心底隱隱的感覺,他決定還是多留幾日,只要不誤了加冠和立儲之儀,想必父皇也不會太過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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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了幾日,在此期間,炎瑱已由他人口中知曉了蠱毒之事,雖在自己看來,只是一夢之間,但卻未曾料到,事實竟會是如此兇險,若非琰青請來的程子堯相救,這回恐怕便要長睡不醒,不識人間事了。
為了答謝祁溟月,讓他多留幾日,雲景昊和雲炎瑱特意為他在後院之內尋了一處幽靜之所,小小的院落內景色獨具,幾處臥房,祁溟月和無爻兩人足夠安住,琰青本來的臥房應與炎瑱相鄰,不知為何他卻自動提出要與祁溟月同住,搬去了那個院落之內。
前院之內,江湖人士本不知莊內究竟出了何事,只知天下大會可能延期,而瀾瑾也未曾出現,直到某日天音再現江湖,山莊內卻忽然宣佈大會照常舉行,將在三月之內等候瀾瑾現身擇主,此言一出,霎時引起無數猜測,自那日聞得天音,眾人已有了預感,而後果然印證了心底所想,在眾人看來,定是那天音傳人解決了雲昊山莊的麻煩,才能讓大會如期舉行,如此一來,江湖中人更是對那人無比好奇起來,可惜的卻是自那日之後,再也未曾聽到天音之樂,也不知那人住在院中的何處。
在瀾瑾到來之前,因那天音,雲昊山莊已然是一片沸騰,可住入莊內的,都是江湖上風頭正盛之人,不是後起新秀,便是聞名已久的前輩,不論是何門派,都是自恃身份之人,心中雖很想見識那天音傳人是何種模樣,卻也不會做出有失身份之事,故而也並未糾纏此事,只是見了雲景昊便少不得探問幾句,得到的回答也只是搖頭輕笑,要他們稍安勿躁,定會讓他們見到天音傳人的風采。
此時的祁溟月並不知一曲天音已讓他成了江湖中的新話題,此時他坐在院中,望著眼前幾株梅花正自出神,身後卻被拍了一下,“子堯在想些什麼,可是在掛念尊主?”
語聲輕緩又透著幾分曖昧揶揄,不是那琰青又是何人,祁溟月微微一笑,也不否認,“是又如何,子堯不似你,心繫之人就在身邊,日日都能瞧見,便也只能略略牽掛一番罷了。”起身走到梅樹旁,俯身拾起幾瓣雪梅,任它從掌中滑落,不知想到何事,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紅,只是一瞬,卻讓琰青有些意外。
從未見過子堯露出這般的神情,自相識以來,他或是溫潤淺笑,或是淡漠深沉,總是姿態從容,舉止優雅,從不會在人前露出如此神色,若非提起尊主,恐怕他也無緣見到如此模樣的子堯吧。
心中一陣感嘆,聽到他話中之意,琰青只是搖頭,“雖在身邊又如何,我與他。。。。。。終究只是兄弟罷了。”無法日日面對他與雅兒,琰青頭一次覺得自己是膽小之人,若非有子堯在旁,還可傾訴一番,恐怕他根本無法在莊內多待一日。
與琰青相處時日已不算短,祁溟月豈會不知琰青此人看來多情,總是一副媚態,似乎時時都想勾人的模樣,但他卻是十分專情之人,將所有的情感都放在了一人身上,可嘆那人不是別人,恰好便是他同母所出的雙胞兄長,他猶疑痛苦,舉止便更為放浪,對著誰都可挑弄一番,可偏偏對炎瑱,卻是無法可想。
憶起當日炎瑱醒來之時兩人相對的情形,祁溟月唇角微翹,方要說些什麼,眼角的餘光卻掃到遠處而來的一抹身影。
靠近琰青身旁,祁溟月輕輕說道:“若是想要炎瑱,你便乖乖任我作為,切不可妄動,或許,一會兒便有驚喜也說不定。”看在相識一場,琰青也算得上是他的朋友,相幫一把,瞧瞧結果如何,在未從蘇雅兒身上弄清真相之前,這也算是不錯的消遣吧。
不等琰青反應,祁溟月已拉著他的身子靠在了樹上。
第七十四章 曝露
炎瑱踏步走到院中,這幾日在房內調養身子,才好了些,想起那日還未來得及感謝程子堯的相救之恩,便打算去他院裡好好相謝,才走了幾步,眼前的景象卻讓他胸口猛然一鈍,停下了腳步,望著在梅樹之下相依的兩人,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只見叢叢梅樹之間,琰青與程子堯正狀似親暱的倚在樹幹之上,青碧色的衣袍與銀白衣袂交錯,相偎的兩人看不見表情,但那交纏的髮絲已在風中舞出萬分的旖旎,瓣瓣淺粉的雪梅在兩人身畔飄落,為這美麗如畫的景象更添幾許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