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給了我一句希望,我斷然不會留下。”
顧連州當日說:世間從不缺品貌俱佳的女子,還是看你能令我瘋狂到何等地步。說這句話時,恐怕是戲言的成分更多一些,但他如今甚是慶幸自己說了這句話。
“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從始至終,我這心裡,便只有顧連州一個人。”白蘇埋頭在他腿上,聲音悶悶的。
此白素,非白素。
她說這話,是明白顧連州定然已經猜出一些端倪,而且那日在畫上落款的時候,寫的是“白蘇”而非“白素”,以他的絕頂聰明,定然不會以為她是寫錯了字。
“嗯。”顧連州唇角微微揚起,垂頭輕啄白蘇挺翹的鼻尖,吐息清冽,“我以為陸離不會這麼快被說服,看來張丞相手段果然厲害,恐怕,這三四日我便要動身。”
顧連州的吻移到白蘇柔軟的唇上,貪婪的吮吸著,強悍的霸佔她口中的領地,與她香舌交纏嘻戲,直到感覺白蘇的喘息越來越急促,才依依不捨的鬆開。
他修長的大手撫著白蘇微見凌亂的墨髮,道,“那劍客獨身一人遭襲,定然是車隊派出來探路的斥候,既然他已然到了城外,納蘭府的劍客離得也不遠了,我派固前去接應,約莫也就三日的功夫便可抵達,等到劍客都到了,我再動身。”
白蘇怔怔的看著他,忽然想到方才他提起寧溫,心中將那吉說的事情一件件串聯起來,竟得到一個結果——石城城主有可能是寧溫的人,或者那月是寧溫的人
看那吉的模樣,明顯是早就準備好了要來找她,那麼她也許不知道那個是納蘭府的劍客,卻知道是白蘇的劍客,這明顯是有人告訴他們,而這世上知道白蘇就是納蘭府主人的,除了顧連州便是寧溫。七王也有可能猜得到,但他現在焦頭爛額,應當不會無緣無故跑來做這種小事。
白蘇驚訝的看著顧連州俊美無鑄的臉,這不到兩個時辰,他竟然想了這麼多事,做了這麼事
“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好在你是我夫君。”白蘇嘆道。
她如今也能略略猜到周瑜面對諸葛的心情,有些人長了一雙洞悉世事的眼,與這種人交鋒,不是不服他的才智,而是覺得氣悶,孫猴子逃不出如來神掌的氣悶
侍婢見客人走了,便在門外問可需上食,顧連州便吩咐廚房將飯菜熱了熱,端了進來。但白蘇想到顧連州不日便會離開,胃口也淡了,但在顧連州殷切的眼神下,還是吃了大半碗飯。
飯後,顧連州又趴在白蘇肚子上跟他兒子說話,他平素話就少,所以一時也沒什麼可說的,於是給他兒子講課,講的是《禮記》,直說的白蘇昏昏欲睡。
這廂晚風和煦,喃喃私語,而寧國皇宮,註定有人不眠。
一襲月白大袍的男子倚靠在榻上,單手撐著頭顱,如緞的墨髮從白皙的指間傾瀉,燈火鋪在他身上,使得他周身散發出微黃的柔和光暈。
聽完籍巫給他彙報的北疆之事後,溫潤如珠玉的聲音淡淡吐出兩個,“蠢物。”
若不是人人都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定然是一位他在說一件極為動人的事。
那月一直是個心思縝密之人,所做的事情,基本沒有破綻,事情都壞在那個那吉身上,竟如此精心打扮,只為在顧連州眼前晃上一眼。
“這世間的婦人,也只有她和劉摯算得剔透,然而劉摯卻不如她深情。”寧溫喃喃自語。
劉摯是孝閔公主的閨名。
寧溫知道孝閔公主傾慕他,但孝閔公主更願意掌權,與其說她在乎劉氏皇族的天下,還不若說她是在乎自己手中的權利。往日口口聲聲的說為了劉氏皇族,不能與寧溫雙宿一起飛,然而,天下一亂,第一個爭權割地的卻也是她,這個女子永遠能壓抑自己的感情,去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而白蘇不同,她彷如逍遙於塵世之外,那份灑脫自在,令寧溫為之嚮往,她偏又情深不鑄,夢中每每出現她吐血倒下的那個眼神,都提醒寧溫,他錯過了怎樣一份難得的感情。
第二卷 強強相遇 第234章別離夕
第234章別離夕
偶爾,寧溫也會想起寧秋,那個被眾星捧月的昭德公主。
要說他心中對寧秋沒有嫉妒是不可能的,同樣是皇子皇女,待遇卻是天差地別的,他的父王是個極寵子女的父親,所以便是奴隸所生的皇子都能過的富足而舒適,只有他,從未被那人當做兒子。
這一切,都因為他有一個不潔的母親,然而對於郝姬,寧溫無論如何都怨恨不起來,她只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