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便如上古的神祗一般,令人挪不開眼,亦令人不敢生出絲毫褻瀆之念。
顧連州衝那吉微微頷首,以示禮節,然後徑自朝主座上的白蘇走去。
衣襬生風,攜帶著淡淡的苦澀茶香味,令那吉的心跳如雷鳴一般,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隨著他。
“夫君。”白蘇拽著他坐下,向他介紹道,“這位是城主家的嬌嬌。”
那吉一雙大眼瞬也不瞬的盯著顧連州的臉,竟是忘記了行禮。
“嬌嬌”白蘇高聲喚她。
那吉這才猛然回過神來,連忙起身襝衽為禮,“阿吉見過顧少師”
顧連州點點頭,示意她坐下,清貴的聲音淡淡道,“內子之事勞嬌嬌費心費力,改日在下定當登門拜謝,內子懷有身孕,不便久坐,嬌嬌請回吧。”
顧連州這是明明白白的下逐客令,想裝作不懂也不行。
但他這個“日後”,恐怕不知是猴年馬月了。顧連州自是一個信守承諾之人,但也要看對什麼人。
那吉甚是失落,但想到他說改日登門拜謝,心裡才稍微好受了幾分,為了給顧連州留下好印象,便起身施禮,嬌美的面上綻開一抹自認最明朗的笑容,道,“是阿吉思慮不周,勞累夫人這麼久,夫人竟也沒嫌阿吉煩。那阿吉先告辭了”
“夫君,我去送送嬌嬌。”白蘇掙扎著起身,當然她這掙扎,也是隨便掙扎掙扎,並未真的打算去送那吉。
果然,那吉一聽白蘇如此說,忙道,“夫人身子不便,好生休息才是,令這個小婢送我出去即可。”
白蘇從善如流的停止了動作,面上卻甚是不好意思的笑道,“多謝嬌嬌美意,怠慢之處還望見諒,小七,快去送送嬌嬌。”
那吉走到門口,緩緩回頭,雪膚花貌,秀髮陽光的照射下隱隱泛著棕紅色,那吉的眼窩比一般人深邃,隨著她的動作,光影在面上流轉,形成了一種妖異的魅惑之感,她目光依依不捨的在顧連州面上盤桓一息,才轉身隨著小七出門。
白蘇看著她那模樣,哼哼一聲,北疆的女子比尚京還有開放,竟如此明目張膽的勾引她家夫君,退一萬步講,就算她進了門,就不怕今日之事在白蘇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從而苛責她?
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讓她有恃無恐?
白蘇轉頭看向顧連州,見他正飲茶,便道,“夫君,你幫我分析分析?”
“自己想。”顧連州放下茶杯,淡淡瞧了她一眼。
白蘇被他這個眼神瞥的渾身一涼,心覺得顧連州怎麼像是有點怒氣?但是回想起這幾日種種,並無得罪他之處啊
“素兒。。。。。。”顧連州第一次有些踟躕。
白蘇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更奇,“何事?”
“你心中,還惦念著寧溫嗎?”顧連州忽然問道,今日之事,他雖只得知零星,卻也猜得出,襲擊納蘭府劍客的幕後主使之人定然是寧溫,至於他這麼做的意義在哪裡,他猜不出,但篤定他的目的,是為了得到白蘇。
因此,他不確定她的心思,實在難以安心,畢竟素女那麼愛過寧溫,當初顧風華死纏爛打的讓他寫那首《決絕詞諫友》時,他心中也曾為這份真摯卻淒涼的感情嘆息。
“夫君,我心中,就裝了一個人。”白蘇心中好笑,原來他這感情白痴的夫君是吃醋了。
顧連州端著茶杯的手一抖,水濺出幾滴在几面上,眼眸斂了下去,不再看她。
白蘇見他這樣,心知他是誤會了,蹭到他身側,“還記得我說過,那日看見你在集市上縱馬時的驚鴻一瞥麼?我說,這麼個俏郎君,我若是尋見了定讓他與我生個兒子。後來我在福緣寺下再見你,便決心要跟你說道說道這個事,你若是不同意,我便尋個機會強了你。。。。。。”
顧連州越聽,唇角越是上揚,便是連白蘇說出這麼粗魯的話,也全沒有教訓她。
“然後,從那之後,我便每日都想著要不要同你說,我覺得,若是讓你知道了,你定不會讓我把你的孩子帶走,所以原本想讓媯芷幫我給你下點藥什麼的。。。。。。”白蘇從前當真如此想過,她想在這個世界上尋找些寄託,便想有個孩子,自打看上顧連州之後,便成天想著怎麼和他合夥生娃,然後再把孩子帶走。
顧連州心中微微一緊,“為何要帶著孩子走?”
白蘇翻了個白眼,順勢靠在他腿上,“你那麼高貴的身份,我不過是個商人庶女,給你做妾還得感天謝地,但我白蘇寧為平民妻,不為王侯妾,我父親將我獻給你那日,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