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垂眸,眸底掠過一抹駭芒,轉瞬即逝,她面色無異的繼續低頭淺品著。
親眼看著對面人一口一口將她親手泡的這杯花茶喝下去,曹心敏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嘴角微彎,不由得露出一抹得逞的冷笑。
寧鳶,你可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天生命不好。
曹太守說過,他們曹家不僅是邊城太守而且私底下還掌握著官鹽販賣權,利潤滔天。
所以不論是家世還是家底都是邊城數一數二的,遠遠強過其他幾大破落戶。
按照他們如今的身份地位,滿邊城也只有鎮國將軍府能配得上。
同理,鎮國將軍府若是想在邊城擇一門有助力的妻族,那他們曹家絕對是上上之選。
至於為何不在這之前定下兩家的親事。
曹心敏在心中輕哼,她爹孃可是說了,他們先靜觀其變。
等到時候看寧鳶嫁給凌燁之後有沒有暴斃。
如若寧鳶沒有暴斃,拖著那具病軀活得好好的,那就等同於破了克親的傳聞,那她就嫁過去。
至於寧鳶,等她嫁過去之後,再來收拾她!
但在此之前,她要確保寧鳶無法懷上凌燁的孩子。
她可不想到時候嫁過去還要替別人養孩子,那她指不定第一天就把他弄死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從根源上斷絕!
如若寧鳶嫁過去不久後突然暴斃,那就證明凌燁身上確實戾氣太重,會累及親人,克父克母克妻克子。
那太守夫人便將府中的庶女嫁過去。
死一個庶女不算什麼,無論如何,只要他們能攀上這顆鎮國將軍府這顆大樹就好了。
當然,在他們的計劃中,根本就沒有想過凌燁會不會同意這一項意外。
首先,同樣是男人,還是一個位高權重、馳騁沙場的男人,曹太守很清楚像凌燁這樣的人,心中只可能有權勢地位。
什麼情愛在權勢地位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一個是毫無勢力、父母雙亡的病弱孤女,一個是凌老夫人也曾欲與之結親的邊城太守家的千金嫡女。
他自會知道如何權衡利弊,做出更有利於他的選擇。
何況誰又知道凌燁放訊息娶寧鳶是不是其實只是一個妥協之後的下下之策呢?
所以這個寧鳶本質上就是他們曹家眼裡博弈的一顆棋子,而且,還是棄子。
這麼想著,曹心敏居高臨下的目光又放到了對面的寧鳶身上。
仔細瞧著,這個女人雖然長相長得不怎麼樣,那普通的相貌放人群堆裡是乍一眼望去就能被淹沒的。
但是看久了之後會發現這個女人當真耐看,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種型別。
尤其是那雙富有靈氣的水眸和那身分外白皙剔透的好面板,完全勝過了在場所有人。
和方才那個執著紅鞭的陌生女子一樣,水潤得緊。
且寧鳶眉眼間帶著的幾分病態和常年在閨閣中的嬌養讓她比那人彷彿更白一個度,在太陽的照耀下透明得幾近反光。
而反觀自己這身粗糙泛黃的面板,兩廂一對比,曹心敏眸底不由得升起了一抹深深的嫉妒。
她死死地抓著手中的繡帕。
這些年來她不是沒有用過各種方法保養自己的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