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黑臉,盯著蘇任的黑眼圈,冷哼一聲,轉身就走。蘇任很無奈,自嘲的笑笑,使勁揉著自己的腰,邁步朝廚房走去。他餓了,昨夜一番大戰,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連口水都沒喝,這時候肚子叫的厲害。
霍金嘿嘿笑著跟過來:“大哥,司馬先生讓我告訴你,再這麼下去你就要……”
話沒說完,蘇任抬腳就踢:“滾,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去廚房給我拿些吃的。”
霍金依然笑呵呵的跑去廚房。蘇任唉聲嘆氣,好在明天他就要走了,這幾天不好好安慰安慰兩個女人,自己走的也不安心,也只能豁出命胡來一回了。
崔成儒在蘇家等了整整一上午,他是來詢問給會稽軍兵運送糧草的事情的。上次談話之後,不少商賈擔心,若這真是好買賣他們沒有參與,下次再有好事蘇任不找他們,那可就虧大了。抱著細水長流的心思,各家商賈多多少少都拿出一些錢開始張羅此事。
蘇任進來的時候,把崔成儒嚇了一跳,連忙起身給蘇任讓座:“先生,你這是……?”
蘇任不好回答,只得岔開話題:“說正事!”
都是過來人,知道原因,崔成儒也就沒在多問,道:“各家商賈已經拿出了些錢財,湊的七七八八,勉強能夠看得過去,只要在半年之內解決問題,糧草什麼的還是可以解決。”
“這就好!那就準備起運吧!”蘇任點點頭:“記住了,在我沒到會稽之前,這些東西不能交給會稽太守。”
“明白!那先生還有什麼別的話?”
蘇任想了想:“雖說是打仗,咱們卻是去發財的,多準備騾馬,南越多山,運送東西騾馬最好,別到時候有了好東西卻運不出來,那就鬧笑話了。”
崔成儒連連點頭:“這個老朽省的,已經準備了三千匹騾馬,只要有好東西一件都不會剩下。”
“好,崔老先生辦事我放心,這一次不知是哪位掌櫃與我同行?你們商議好了沒?”
“犬子在蜀中,大多貨物都要從蜀中起運,我等商議了一下,由犬子負責比較好,必定這長安咱們不能放棄。”
“老崔?”蘇任一笑:“好久沒見他了,倒也有些想他,正好我們兄弟敘敘舊情,還是崔老掌櫃想的周到,就這麼辦。”
“先生笑話了,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能有先生提攜,老朽感激不盡。”
霍金弄來了飯菜,崔成儒便適時的告辭了。吃了飯,蘇任又睡了一覺,傍晚的時候,進宮向皇帝辭行,又被劉徹挖苦半天,蘇任硬著頭皮聽著。如今,劉徹正在翻修長安的興頭上,對蘇任的荒唐只當笑話。若是旁的大臣,劉徹定然要下旨斥責。
又是一個不眠夜,蘇任拼了老命賣力伺候兩位夫人。天剛麻麻亮,黃十三便敲門。蘇任很不情願被冷月拖下床,穿上衣服,想了想又找了一件厚衣服給蘇任披上,這才送蘇任出門。
家主遠行,全家上下都要相送。蘇家不是武家,不用號炮,也沒有帥旗。黃十三、霍金、石寶三個人全身披掛,將文弱的蘇任圍在核心。說了不少安慰的話,將哭哭啼啼的董倩和冷月穩準。拜別了董仲舒和文黨,又拉著冷峻的手交代半天,蘇任翻身上馬。
五十名護衛分成兩隊,一隊前面開道,一隊後面護衛。長長的隊伍打著火把一頭鑽進黑夜之中。冷月想哭,被董倩制止了。董倩道:“夫君遠行,我等要笑著相送,不讓夫君擔憂,所有人都不許哭!”
文黨笑呵呵的點點頭,揹著手吟起了蘇任常吟的那首由高祖劉邦做的大風歌。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老頭的聲音渾厚有力,聽的人熱血澎湃。但是蘇任早已經下馬鑽進馬車裡呼呼大睡去了。
長安城外,李當戶、公孫賀、衛青都帶著自己的屬下在城外等候。大家會合一處,人數竟然多達兩百以上,各個都是驍勇善戰,膀大腰圓的漢子。為了這次自己兒子的遠行,各家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傢伙。
李廣從自己的親衛中挑選了三十人交給李當戶。公孫渾邪也從自家家奴中弄了五十人保護公孫賀。衛青雖然家勢不濟,誰讓人家有個好姐夫,硬是從南軍裡面挑了五十個老兵作為親衛。
公孫賀揭開馬車簾,往裡看了一眼,蘇任蜷縮的像個孩子,便哈哈大笑:“你們看看,咱們的蘇長史被兩位嫂嫂折騰成啥了,骨瘦如材,哪還有男子漢的雄風,臥在那裡就是一條長蟲(蛇),軟了吧唧的。”
李當戶和衛青也探頭看了看,李當戶搖搖頭。衛青將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