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假裝沒看見,洗罷了臉,董倩過來幫著穿衣服。以前的時候,蘇任房中連個僕女都沒有,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幹,偶爾霍金或者黃十三幫著打盆水,倒個茶,蘇任覺得挺好。董倩過來一幫忙,蘇任倒手忙腳亂起來了,可也不能駁了董倩的好意,只能忍著。足足折騰了一炷香時間,才將衣服穿整齊,卻將蘇任的浴火勾了出來。
抱著董倩就要動嘴,董倩也是眼神迷離,眼看著就要失守。房門一下被人推開,霍金的大腦袋伸進來,看見兩人這樣子,想說什麼都憋了回去。
董倩被嚇了一跳,慌忙將蘇任推開。蘇任昨晚一夜大戰身子虛,正好撞在銅盆架子上,銅盆叮叮噹噹的掉到地上,裡面的水一滴不剩全澆到蘇任身上。
霍金知道闖了禍,連忙撤出腦袋,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董先生和文先生讓你去!哈哈哈……”
重新換了一身衣服,蘇任這才帶著董倩和冷月來到前院。蘇家所有人都在,董仲舒和文黨作為長輩坐在最上面,兩邊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到齊。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冷峻和十二孃,蘇凱和十三娘,霍金、劉高、石寶、黃十三、來福等等一個不拉。
劉高站在董仲舒身側,見蘇任等人進來,突然高叫一嗓子:“跪!行大禮!”
蘇任一愣,連忙跪倒,對著董仲舒和文黨拜了一拜。
文黨呵呵笑著點頭:“子恆呀,如今已經成親,也就是大人了,且不可和以前一樣,凡事要三思後行。”
“小子謹遵老師教誨。”
董仲舒深吸,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這才看向蘇任,廢了好大勁才道:“賢婿,吾就這一個女兒,你不可怠慢。”
“岳父(漢朝稱呼為外舅)放心,小子絕不辜負夫人一片情誼!”一轉身面向冷峻:“二弟也放心,我也不會辜負大妹一片情誼!”
這個禮節叫做拜親,本來是新娘子頭一天拜見夫家的長輩親眷,可惜蘇任孤身一人,就變成了對他的“批鬥大會”。不過有董仲舒和文黨兩人在,其他的那些小子也沒敢胡來,一個個都規規矩矩的按照習俗來,該叫嫂子的叫嫂子,該稱夫人的稱夫人,一大家子倒也其樂融融。
婚禮是人生大事,就算是放假也得多放幾天。雖然蘇任任務在身,剛結婚了,朝廷也不好催促。這幾天蘇家人來人往從不間斷,都是來道喜的。蘇任從準備結婚到真的結婚只用了不到十天時間,遠道而來的人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特別是蜀郡的那些朋友,竟然一個都沒來。
李當戶和衛青、公孫賀成了蘇家的常客。他們是要跟蘇任一起去會稽的,而且理論上還是蘇任的屬下,這時候走的近點沒有壞處。
對於這三個人,再加上一個公孫敖,都是大漢的未來,蘇任也有心結交,自然而然越走越近。四個人坐在院中,一邊品茶一邊聊天,聊的最多的當然是新娘子。
公孫賀最機靈,掃了一眼走路不怎麼正常的冷月,調笑的問蘇任:“你小子太狠了吧?看把冷嫂嫂折騰的,走路都不對勁了。”
“少說我!別以為我不知道公孫公子好事,足足將一個黃花閨女折騰的三天下不了床!”蘇任一臉鄙視:“你真有那麼厲害?該不會請人代勞了吧?”
公孫賀也不生氣,嘿嘿一笑,驕傲的昂起頭:“要說這事,你們三個都得拜我為師,我有獨門手藝。”
李當戶皺了皺眉:“那天你不是說要去衛家提親嗎?怎麼還這麼胡來,若是讓陛下知道了,小心你的狗腿。”
衛青一笑:“他沒來。”
“哦?還有這事?”蘇任來了興趣,他可是知道公孫賀最後的確娶了衛子夫的姐姐,怎麼這小子慫了?
公孫賀搖頭嘆氣:“要不是家父攔著,我一定去!家父言要娶衛青的姐姐得三媒六證,要作為我公孫家的大婦,現在正張羅呢,只等我們從會稽回來就差不多了。”
李當戶漏出些許笑容,拍著公孫賀的肩膀:“平曲候說的對!你看看子恆兄,他就算急急忙忙不也三書六禮?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才是真正的夫妻,我要是衛青,你若敢自己去我就打你出來!”
衛青點點頭:“正是!”
幾個傢伙在院子裡笑鬧一團,董倩和冷月在屋裡替蘇任收拾行囊。雖然說陛下沒有再催促,但大家都明白,會稽的事已經迫在眉睫,若朝廷再不派人去,會稽太守真的不好辦。董倩和冷月都是通情達理的女子,知道蘇任不是那種能安心守在家裡的人。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覺得蘇任勉強算個大丈夫。
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