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轉而一正。 在從克里福特身邊經過走下塔樓的時候,他平靜卻不容置疑的聲音在塔樓裡迴盪起來:“我會給那位公主發去命令。 這一次我不想看到什麼騎士之間的決鬥和爭奪公主愛慕的喜劇,我要你儘快成為考雷托爾領主,然後是埃德薩的伯爵。 ”
“一切如您所願,我的陛下。 ”克里福特心滿意足的稍一鞠躬,把匕首插進腰間的刀鞘,跟在蓋伊身後走下了塔樓。
燈火通明的宮殿,和被毫不顧忌破費的西比拉命令人用大股的牛油燈照得亮如白晝地走廊甬道,還有用上等細麻桌布鋪就。 沿著整條走廊直接延伸到花園裡的長長餐桌,都讓所有到訪的人感受到了國王夫妻的奢華和尊貴,而還沒有正式開席就已經在每個人手裡都灌得向外流淌的紅葡萄酒,則讓一些還略帶旁觀的人也很快變得眼花耳熱,意氣盎然起來。
至於那些絕不和普通貴族混在一起,已經在離國王座位最近的席位上等待國王地大貴族們,他們只是相互低聲議論著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
可即使如此。 他們也和其他人一樣,總是不停地把眼光落在那兩把對面設立鋪著綠色織毯的座椅上。
那兩把椅子很有趣的相對而設。 它們被分別安置在三把王座的兩側,就如同兩頭虎視眈眈的獵犬般遙遙對峙。
“據說雷納德已經表示不會參加這次宴會。 ”耶路撒冷主教赫拉克留憂心忡忡的低聲對身邊的聖殿騎士團大團長傑拉德說,他灰白地眉毛皺的都快成了一個疙瘩,這和他平時那種總是安靜平和的樣子顯得截然不同“他說現在的所謂和平是用出賣主基督的血換來的。 說起來我覺得他這麼說有些過分了,要知道他這是在公開批評一位國王。 ”
“可是我倒更願意為‘虔誠者’雷納德祝福。 ”傑拉德隨手推開一個僕人放在自己面前色澤誘人的葡萄酒,舉起個陶瓷碗喝了口裡面的清水,然後一邊嚼著沾了鹽地黑麵包。 一邊大聲反駁著赫拉克留的話。
他的聲音堅定清晰,在原本頗為平靜的餐桌上立刻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我們的大團長一定要給我們佈道了。 ”一位貴婦人自認有趣地開著玩笑,可當她看到四周人臉上凝重的表情後,趕緊尷尬的低下頭去,悄悄的喝起自己的酒來。
對自己造成的影響頗為滿意的傑拉德,回頭看了看悻悻的赫拉克留和對面一臉不以為然的醫院騎士團大團長羅傑。德。莫洛,深吸一口氣慢慢站了起來,在逐漸引來的越來越多人地注視下。 張開嘴巴——
“至尊地、榮耀的、虔誠地、被上帝賜予權力的……”一陣悠長沉穩的聲音在這時打斷了傑拉德即將開始的演說“耶路撒冷國王蓋伊陛下,耶路撒冷女王西比拉陛下駕到!”
在大團長張著嘴巴發出無聲呻吟之時,隨著克里福特聲調莊嚴的宣告,一身紫紅色長袍的國王夫妻緩緩的出現在了大殿的盡頭。
在高大的圓拱門下,那對頭戴耶路撒冷最高貴的冠冕,手握代表著王國至尊權力權杖的夫妻國王平靜的接受著所有人的矚目迎接。
“國王萬歲!”短暫的平靜之後。 一陣吶喊突然從人群裡爆發出來,先是很少的一些人,接著就是他們附近的人,然後即使根本沒有想要用這種顯得過於諂媚的方法表述忠心的人,也被捲進了這股越來越高的聲浪。
在無數人的高呼聲中,蓋伊牽著西比拉的手慢慢走上了大殿的臺階,在右邊王座空出來的醒目襯托下,他們穩穩的坐了下去。
在這一剎那,即使再努力壓制自己的蓋伊,還是因為過於用力攥疼了妻子的手而有些赫然。
“讓我們為耶路撒冷國王歡呼!”克里福特站在臺階前大聲吶喊。 他的眼睛象兩柄利劍掃過每一個他認為可能會表示反對的人。 而那些人中,有些人已經被剛剛發生的一切震服。 而有的人在和他對視之後終於選擇了妥協。
他們在人群中低下頭去,默默接受了這個也許到現在也不能被他們所接受的事實,聽著越來越多的人發出的歡呼和高聲宣誓效忠的誓言,那些原本並不認為這一切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大貴族們開始變得臉色凝重起來。
特別是當他們看到居然有幾個在耶路撒冷擁有著悠久傳統的十字軍後裔家族,把自己的家族徽章至於蓋伊的徽章之下後,不論是早先對蓋伊暗中頗為輕視的巴里安,還是那他名為盟友,可實際暗中同樣小看他的赫拉克留,都不能不終於開始用謹慎的眼光看著這位新晉的耶路撒冷國王。
“伊莎貝拉真不該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