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的頭四個月,對馬龜茲來說,是一種“文化投資”。在這一時間裡,他慢慢地意識到了“這個威嚴的傢伙真正地給了我所有的自治權和權威——以及金錢——也給了我絞死自己的繩索。”
每天早晨為了準備上班,馬龜茲都經過嚴密的思考,有時候在雨中,有時候在騎車上班的路途中。他設想出當天在金融市場中可能發生的情況。他把這些東西叫做“設想的框架”,並且從這些框架中作出決定:去購買什麼。
在紐約,白天的商業恬動結束後,索羅斯和馬龜茲又進行認真的覆盤,時常持續到傍晚。馬龜茲說“那是非常令人興奮的,但也非常緊張。索羅斯的長處之一是:當你對某件事作解釋說明時,他對你很關注,並且能分辨出你是否理智。”
索羅斯從沒中止過對他股弦的得力助手的嚴加盆問,好像他是在對一位博士生進行口試。“和早上相比較,你有什麼不同想法嗎?”他通常這樣開始,然後連珠炮地提出一連串的問題——探索、尋找馬龜茲為什麼會猜錯的理由。在馬龜茲的記憶中,覆盤是最折磨人的經歷:“因為他總是在尋找薄弱部位,總是試圖找出你的工作的失誤。”
“喬治試圖找出市場的運作與你的期望有什麼不同。例如,如果我希望銀行股票升值,而銀行股票有一段時間在下躍,他就會說:‘我們來研究研究我們的假設。研究你這樣做的理由,為什麼感覺到會這樣變化,然後調整調整使之與市場一致。”
如果說一開始索羅斯只是偶爾到辦公室扮演一位地位顯赫的主人的話,那麼,他漸漸地使馬龜茲傷透了腦筋,“因為你感覺到總是在作第二次猜測,你不得不經常忍受專家來找碴子。我不應該說找碴,只不過是挑剔,經常吹毛求疵,不久之後,令人厭倦,十分乏味。
“曾幾何時,你做事情只能嚴格按照你對他意圖的領會去做,他甚至會走過來像老師對學生那樣跟你談話。他會說‘這一點你不理解,這不是我的意思’,然後,你得整個地打亂計劃,因為你認為你完全領會了他的意思。”
“他很容易發脾氣。他注視你的時候,彷彿他的眼睛能穿透一切,你好象站在鐳射槍下。他可以直接看透你。他希望你時常伴他左右,但他從不認為你會得出什麼正確結論,他只不過容忍你而已,就好像你是一個小孩子。
“他所要間你的就是你把你所相信的東西告訴他。你時常在參加考試和透過考試。他試圖扼住你的咽喉,問‘你仍然相信你昨天告訴我的東西嗎?’”
索羅斯不會輕易地表揚別人。只有在投資專案成功時,他才會讓你容光煥發。
“和他分享信譽簡直就像是打仗。”馬龜茲斷言,“他指出:這是主要的型別,這畢竟是經濟性的東西,而不是在學院裡做習題。你的成功取決於美元和美分等現金,人家支付給你就贏了。”
與索羅斯共事可能會使人著迷上賜。
對於一個像馬龜茲這樣的人,喬治所引導的生活是……哎,與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
馬龜茲很喜歡回想那次索羅斯帶他到愛爾蘭,參加索羅斯公司董事會會議。那個地方是一個城堡,後來羅納德·里根總統還訪問過。“那種氣氛十分罕見。”吃完晚飯,馬龜茲盡心地傾聽這些領袖人物的高談闊論談話。當索羅斯輕而易舉地由一種語言換成另一種語言,由英語到法語到德語,依著某一領導使用的語種而變換時,他被完全地吸引住了。
與這樣一個天才共事,一個人就會有被迷惑的危險存在。“他在能力知識方面都處於支配地位,如果你被嚇倒了,你只知道說是,很顯然,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同樣地,對你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馬龜茲說。
“如果你說,我想成為一個索羅斯式的人物,我便會成為一個視野開闊的設想家,去構想偉大的思想,成為一個形象高大的經營者。我準備按照他的方式去做和行動,顯而易見,他的辦公室裡不需要這樣的人。現在他可能需要(1994年),但那個時候他不需要。如果你真正地認為他是一個商業活動中的典範,那你很快就會意識到:你沒有受過這樣的訓練,你只不過沒有受過這樣的訓練。
1983年索羅斯和馬龜茲生意興隆。公司現在已達到385532688美元,淨增75410714美元。相比之下,1982年則上升了24。9%。
第三節 婚禮上的尷尬
同年,喬治·索羅斯第二次結婚。他的新娘是28歲的蘇柵·韋伯。根據報紙上的報道,索羅斯因為打網球,在婚禮上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