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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出山洞再攔截叛逆!”司馬澄畢竟也是從生死拼殺中走到今日的地位,雖忙不亂,一面以劍護體,一面向洞外退去,忽聽得一旁有女子道:“皇上,如花為皇上開道!”

原來是四大侍衛中的杜如花,司馬澄心中更是安定,迅捷隨了前方人影向洞外走去,但覺身畔有人靠近,不論敵人,先上前一劍,所謂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個,正是他危急之時所信奉的求生之道。

不過片刻之間,司馬澄已撤出洞外。

洞外守候護衛正不知洞中發生何事,紛紛持了火把在洞口觀望。

司馬澄滿臉戾氣,問道:“方才可有人逃出?”

一參將步出,慌張答道:“剛才有人背昏迷的紫蘿公主出來,隨後又有兩個人在後追殺,說那叛臣劫持了紫蘿公主,一路往前趕上前去了。微臣等不知狀況,又已分了人手前往山下查探鐵血軍、開天盟進攻情況,所以一面只派了人去跟著,一面在原地候命。”

司馬澄一驚,道:“快持火把入洞!”

眾護衛一齊應諾,持了火把衝入,而林一絕等也陸續走到洞口,見司馬澄重新帶人入內,遂返身同進去查探。

綁著葉翔的山石已空,那特製鐵鏈已被斬落數截,零落於地,林一絕身首異處,鮮血流了一地,只要雲飛飛抱了腿倚著山石坐著,神情居然有幾分歡喜,她淡紫的衣衫經了那許多折磨,破碎裡沾染了大片如潑墨般的鮮血,也辨不清是葉翔的,還是她自己的。

“葉翔呢?”司馬澄明知自己不該多問這麼一句,卻還是忍不住發問。

果然,雲飛飛抬起眼來,嫣然一笑,道:“他自然是走了,你抓不住他的,雖然你是皇上。”

她的面龐滿是灰塵和血漬,頗是骯髒 ,但一對黑眸光彩明亮異常,流轉之處,宛若明珠,燈火一時失色。

司馬澄倒吸一口冷氣,忽而低下頭,細看林一絕頸項脖間的刀口,又將那鐵鏈小心提起,檢查一番,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他來了!他居然還敢再來北周,呵!”

最後那聲輕蔑冷笑吐出,殺機透骨而入,連山洞中的火把也是一黯。

雲飛飛微笑道:“他?他是誰?莫非是葉子的結義哥哥白天曜?不對啊,傳聞皇上義薄雲天,對長兄幼弟敬愛有加,怎麼會落得個兄叛弟離的下場?一定是開玩笑的吧?”

她見葉翔被人救走,心中大是寬慰,再不把自己生氣安危放在心上,她原便膽大妄為,經了這些日子,一心只向著葉翔,更對這司馬澄鄙薄得不行,才不想著他還是皇帝,是當今北周至高無上的第一人,只憑了自己一時喜樂竭盡諷嘲挖苦之能事。

司馬澄大怒,隨手一甩,已將鐵鏈揮至雲飛飛身上,這一下,又非尋常被鋼鐵刺扎著那般輕易,雲飛飛悶哼一聲,臂膀和胸口所著之處,已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再一下,雲飛飛已撲到於地,只能勉力掙扎著用手撐地,卻已爬不起來。

司馬澄森然道:“危急關頭,葉翔怎不把你一起救走?方才不是同生共死不離不棄麼?我倒想看看,如果你死了,葉翔會不會陪著你一起死?”

雲飛飛努力支撐著身體的重量,掙扎著坐起,長髮拖拽於地上,已染了大片灰塵,可她依舊盈盈笑著,用最明豔的笑容嫵媚笑著,向至尊的北周皇帝挑釁:“我便是死了,靈魂也會回到他身邊,日日夜夜伴著他!他的心裡,也不會再有其他人,生生世世,都只有我一個人活在他心頭,又有什麼不好?總比你好啊,這個天下,盼著你死的人可比盼著你活的人多多了!你這會子就死了,只怕沒一個人會掉一滴淚!”

司馬澄再忍不住,揚起鐵鏈,正要衝那美麗的頭顱也來那麼一下,一旁杜如花輕聲稟道:“皇上,這女子是雲淵的孫女人,又是葉翔的心上人,活著可比死了的用處大!”

葉翔固不用說,司馬澄恨他恨得甚至不願讓他輕易死去,如今將他喜歡的女子擒了,憑他葉翔通天本事,也不敵那點兒女柔腸,自會投鼠忌器,處處受制;而云家到底是數代忠良,有目共睹,目下許多大臣已在腹誹永熙帝的殘暴無道,再處置雲淵這樣的老臣,若引動群情激憤,便有些麻煩了。

司馬澄變色變幻數次,終於扔下倒刺鐵鏈,神態漸復從容優雅,他將自己的長髮掠了一掠,嘴角彎出意味深長的笑意:“對,這樣的寶貝大小姐,如何傷得?何況我們的遊戲,還沒有結束!”

他伸手在雲飛飛臉蛋捏了一把,緩緩站起身來,冷然道:“帶走!”

這一回,輪到雲飛飛面色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