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漢三給予重用。馬漢三見到此信後,頓時那種走向死路的感覺消失了,他覺得戴笠在聽了川島芳子的話後並沒有全信她的,而對自己只不過多了些猜疑,要不戴笠是決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想到用他的。於是,馬漢三極快地交出了那把“龍泉寶劍”,並且再三地向戴笠說他是如何出生入死地保護了這把劍。
戴笠的精明就在於心中有數,但引而不發,他對馬漢三那些難以自圓其說的話只是笑而不語。其實,那封信是戴笠的一計。因為,當時的北平是李宗仁桂系的天下,馬漢三在這裡不但黨羽遍佈,而且他與李宗仁的關係密切,戴笠自知一旦打草驚蛇,會激起狗急跳牆,而這後果不得不防。這戴笠的心事馬漢三是難以揣測的,他在戴笠收下那把“龍泉寶劍”後,又預備好十大箱價值連城的書畫和古董及一些金銀財物送到了戴笠的住處。戴笠含著笑全收了,此時在他的眼裡馬漢三此舉無非是想以巨寶“贖罪”和“堵嘴”。馬漢三是個利用權力大肆搜刮漢奸財產的大貪汙犯已無疑,要不然這些寶物從何而來?
不過,戴笠是來不及深查這其中的原由了,他急著要去青島和柯克見面而後去上海與胡蝶商談結婚的事,還有蔣介石的連續催逼……。戴笠是帶著那把“龍泉寶劍”和十大箱的金銀和寶物離開北平去青島的,臨上飛機前戴笠對前來送行的馬漢三說:“下不為例,這是最後一次了。”據當時在場的事後回憶說,當時馬漢三聽了戴笠所說的話愣了好長時間,直到戴笠的專機起飛了還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許此時此刻的馬漢三已感覺到,戴笠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為此,當戴笠的專機與那把“龍泉寶劍”一同墜毀後,馬漢三當即與人說:“我又活了一次。”這話傳出去後,新聞界就有了“馬漢三為了先置戴笠於死地,派心腹秘書到青島滄口機場戴笠的專機上安放了定時炸彈”的說法。不過,沒多久國民黨航空委員會的專家到墜機現場勘查後,很快否定了戴笠專機是因“炸彈爆炸”而墜毀的說法。
但不管怎樣,在戴笠墜機死亡的過程中確有許多蹊蹺之處。
於是,有報紙連篇累牘地報道說,曾是上海灘“斧頭黨”黨魁王亞樵的手下把戴笠送上了死亡之路……
第三章
戴笠曾追隨過王亞樵。不過,那時他叫戴春風,還沒有把名字改為戴笠。
王亞樵是安徽合肥人,其父既行醫又開棺材店,一邊救人活,一邊又盼人死,一生都在這種複雜而又矛盾的心理狀態下生活。王亞樵雖然早年攻讀經史並苦練書法,但始終沒能擺脫父親對他的影響。不過,辛亥革命爆發后王亞樵似乎變了個人,他積極參加反清活動,在合肥組織軍政府並宣佈獨立。此後,王亞樵因為與同盟會上海總部任命的合肥軍政分府總司令等人發生矛盾而被通緝,只好逃亡到南京參加了社會黨的活動,並任為社會黨安徽支部負責人。
不久,社會黨安徽支部被宣佈為亂黨而受到鎮壓,王亞樵匆忙之中隻身逃到上海,加入了無政府主義小組,立志要打倒社會上的一切強權。過後,王亞樵在上海用五十把斧頭強行接管了安徽旅滬同鄉會會館,專事接待旅滬的皖籍窮人,並積極地在皖籍上海工人中開展幫派活動。在此基礎上,王亞樵組織了一支腰插利斧的敢死隊,只要有事這幫人就一湧而上,掄起利斧橫劈豎砍兇猛異常。不要說一般的地痞流氓不敢如此拼命,就是黃金榮和杜月笙的流氓大亨對此也懼怕幾分。由於“斧頭黨”聲名大振,王亞樵也由此成了上海灘上的名人,他所控制的“上海勞工總會”會員有十萬之眾。
王亞樵在上海灘得勢時,戴笠正在上海底層的人流裡尋找著“剷除強權,報效國民”的出路,一心想尋找一個真正為國為民的隊伍。儘管在這之前,戴笠與杜月笙有過較好的交往,杜月笙也不只一次地要他參加他們的幫會。但戴笠與杜月笙交往越深,也就越瞧不起幫會。他認為上海灘的青幫也好或者是洪幫也好,無非是民間的一些無業遊民,為爭取自身的利益而糾集在一起的烏合之眾,成不了什麼大氣候。於是,王亞樵成了戴笠所追求的理想人物,但苦於沒有門路晉見,也就只好在上海灘上茫然地等待著。
就在戴笠覺得投門無路時,一個在王亞樵手下頗受信任的江山老鄉,把戴笠引到了王亞樵的面前。王亞樵見眼前這位雙手侍立於前的青年人面色微黑,兩眼炯炯有神,所露的神態給人以謙遜的感覺。頓時,王亞樵見稜見角的臉上有了和藹可親的笑容。他熱情地與戴笠握手後,即扶著戴笠的肩膀關切地詢問他的情況。戴笠一一如實相告,並表示了想拜師的想法。王亞樵聽後二話沒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