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瓦蘭聞言,鄙夷道:“我道你今日發什麼瘋,原來是存心要和我搶男人!廢話少說,想見問空,先打勝過我手中長鞭短劍!”
話音未落,這女子身上氣勢大增!並非將隱藏的修為盡數顯露,而是這北庭大地之上,四面八方湧來數之不盡的奇異氣息,盡皆匯聚到她身上!
“神道之法!”
許聽潮見此,心中立時就湧起這般念頭。
只是如此法門與之前見過的頗為不同。譬如當年自家藉助定胡城一城香火凝聚的金身,時刻都在身軀之內,倘若想要取用,只須心念一動便可,十分方便,如何還須這般鬥法之際才行召喚?天道界陰司中那合道境鬼修秦侯所修之帝皇神道,也是一般。
許聽潮本就精修術法,不免見獵心喜,心中念頭轉動,一雙眼睛卻早已投向兩女爭鬥之處。
那媚奼見烏蘭瓦蘭施展秘法,玲瓏嬌軀之上立時浮現一件青蔥藤甲,紅袖揚處,一片豔霞揮灑而出!正是先前與羅奼爭鬥時所使那一套飛針!
飛針當頭罩來,烏蘭瓦蘭半點不驚,右手長鞭噼啪一甩,口中斥道:“去!”面前虛空頓時凝出數百頭黑毛碧眼的牛犢般惡狼,頭頭堪比煉氣圓滿修士!群狼不等身形全然凝聚,便紛紛四爪一按,或向面前豔霞飛針撲去,或從旁掠出,四面往媚奼包抄!
數百枚飛針射入狼群之中,群狼立時爆成一團紅霧,而飛針也好似陷入泥沼,速度驟減九成九,欲進不能,欲退不得!
媚奼已是滿眼驚慌!
這魔女敢與烏蘭瓦蘭頂牛,許聽潮還以為她多少有幾分本事,哪知竟然如此不堪!
正當這時,那黑衣羅奼冷哼一聲,取出一杆三丈漆黑魔幡,雙手擎住用力一揮!
魔霧騰騰,煞氣森森,不知多少奇形怪狀的魔物從幡中爭先恐後湧出,徑往群狼殺去!
烏蘭瓦蘭面色凝重,手中長鞭舞得噼啪直響,每一鞭落處,便有數百上千頭黑毛碧眼惡狼凝出。群狼亦是兇狠,即便面對的是猙獰魔物,亦沒有半分畏懼,成群結隊洶湧而前,頃刻便與眾魔撞成一團!
霎時間,爪牙往來,紅霧翻滾,魔煞沸騰,好不激烈!
那媚奼見機得快,早已化作一道融融春水遁走。
她也不曾遠去,而是落到羅奼身旁,親熱地抱住羅奼左臂,滿臉討好的笑容。
“丟人現眼的丫頭,修行萬餘年也才這點本事!”
“還不是問空哥哥?他若肯早些與人家圓房,人家定然能夠修為大漲,輕易就超過了姐姐!”
“不要臉!”
“是是是!”媚奼這回半點不生氣,聲音又嗲又糯,“人家要臉之前,還要姐姐多加照應才成!”
“哼!”
“嘻嘻!”
媚奼親暱地靠在羅奼肩膀上,不無得意地看向長鞭揮舞不停的烏蘭瓦蘭。
“你敵不過我,去將元問空叫來!”
烏蘭瓦蘭秀眉一挺,左手一揚,手中短劍激射而出,倏忽沒入虛空!
羅奼身形不動,背脊上卻猛然伸出一隻漆黑翼翅,往後一扇,輕易就將那短劍從虛空中打出!
短劍受不住巨力,倒射十餘里,烏蘭瓦蘭也是身形踉蹌,一跤跌倒半空!
“你等著!”
這女子也是乾脆,站起身來扭頭就走,行出五六步,又回身道:“可莫要後悔!”
也不等羅奼答話,接住自行飛回的短劍,大步往北方而去……
七零一 何慮多情損梵行,不負我佛不負卿(四)
“姐姐……”
烏蘭瓦蘭這般做派,讓媚奼很是擔憂。
“莫不是那老禿驢也找來了?”
“來就來了,怕他作甚?”
羅奼伸手一招,那幾百枚豔霞飛針便破開紅色怪霧的束縛,紛紛媚奼腰間那繡花錦囊之中。
媚奼看也不看自家寶物,只嘆氣道:“怎的不怕?問空哥哥不也說無事的麼,最後還不是被那老禿驢刷了去?我們姐妹現在想要見他,也須得似這般偷偷摸摸。”
羅奼默然不語,只將法訣一催,手中那三丈魔幡頓時變作尺許大小。之前放出的群魔將碧睛惡狼屠殺一空後,並不返回幡中,而是迴轉身來,將羅奼姐妹團團圍住,而後便迅速隱去了身形,半點行藏不露。
儘管雙奼身形已被遮擋,許聽潮還是看得分明,卻是那黑衣羅奼右眼微微睜開一條縫隙,淡不可查的氣息從她眼中溢位,往群魔身上一裹,便生生將之